陈牧一边说着,一边将花瓶放在原位,然后示意白纤羽站在花瓶前。
待女人站好后,他双手抓住对方香肩朝后推去。
随着白纤羽后退,花瓶虽然被脚后绊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但与之前的方位偏离很严重。
“不对。”
陈牧又示意白纤羽让开。
他重新摆好花瓶,然后朝前猛地扑了过去,脚下的花瓶被踢到了地毯另一处。
陈牧双手撑住墙壁。
看到墙壁上吊着的一幅画有些褶皱,陈牧用手抓了一下,长吐了口浊气:
“薛采青并没有修为,也不会术法,但是她会禅修,是禅修中的磐石修。一旦进入状态,普通人是推不动她的,也很难对她造成伤害。
当时骆文海情绪应该是有些激动,想要对薛采青不利。
这倒是有些奇怪,之前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换了性格,欲要对喜欢的女人施暴呢?”
“露出了本来面目呗。”白纤羽哼笑道。“这种一看得不到,就像强行霸占。”
“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礼物。”
陈牧用炭笔在小本子上唰唰写了几行字,又提出了一个假设。“也或许……他中邪了?”
“去问薛采青吧。”
白纤羽将手里的懿旨扔给他。
“太后已经下旨让你官复原职,接下来有的忙了。这件案子比起之前的任何一件,都很棘手。
死的是南乾国太子,目前大炎与南乾国的局势你也应该清楚一些,无论如何都得处理好。”
女人很是无奈。
原以为可以和夫君多享受享受私人世界,没料到这么快就发生了命案。
夫君真是走到哪儿就有命案发生。
本来陈牧想说关我屁事,但想到嫌疑人是薛采青,只能苦笑着叹气:“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这次如果帮了那女人,有没有可能以身相许呢?”
见女人眯起冷冽的凤目,陈牧忙干笑道:“开个玩笑。”
“有多少真心话,是以玩笑口吻说出呢?”
白纤羽讥讽。
陈牧咳嗽两声,低头看了看太后的懿旨,笑容浮现在嘴角,扭头对白纤羽说道:“走吧,有太后懿旨在,我就不信雨少钦敢不放人!”
——
这是一间地牢,但并不很是阴森。
温润的阳光从身侧窗栏投射进来,在干净的地面上洒下几分敞亮的光影,驱散了几分凝重氛围。
雨少钦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监牢栏杆内的杀人凶手。
他对女人没兴趣,不代表不会欣赏。
这位叫薛采青的青楼女子,比任何一位有着尊贵身份的女人,都带有不同寻常的独特魅力。
尽管女人衣裙上染着肮脏的血液,却依旧显得圣洁清冷。
就像是一株水莲,静静绽放。
“你在想什么?”
望着地牢内安静如水的女人,雨少钦很好奇。
杀了人还如此镇定,这女人的心理素质令人惊叹,尤其得知死去的是南乾国太子,依然没有多少情绪表露出来。
很难相信,各方面如此优秀的女人会待在青楼里。
“没想什么。”
薛采青轻轻摇了摇蛾螓首,温雅明净的就像是清澈见底的清潭,声音也平和的不起波澜。
“杀人是什么感觉?”雨少钦问道。
薛采青想了想,柔声道:“如果你问的是这一次,那我无法回答。如果问的是以前,我会说很痛快、很害怕、很彷徨……然后得知真相后,很后悔,很愧疚……”
“你以前杀过人?”
这话令雨少钦很意外。
薛采青语气幽幽:“虽然没死,但我确实称得上凶手。”
雨少钦也不追问对方以前发生过什么,干净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腿面,问道:“知道我抓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因为我杀了人。”薛采青平静回答。
雨少钦摇头:“命案只要不牵扯到西厂,我们是不会越权负责的。等一会儿,冥卫应该会来要人,所以我抓你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女人眼波里出现了疑惑。
“很可惜,我应该早一步找到你的,或许命案也不会发生。”
雨少钦站起身来,挥手示意旁边的护卫全部退下,牢房内只剩他和薛采青二人。
听到这话,女人更为困惑。
对方的意思,似乎是为了其他事情才专门找她的。
雨少钦背负着双手,薄薄的嘴唇抿着一丝笑容:“我想找一样东西,那东西就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