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季鸣略微疲惫的声音,“人,找到了,现在已经送往医院去抢救。”
“谢,谢谢。”
我在电话里又哭又笑,紧绷了一整晚的身体在松懈下来后,力气也被抽光,我软软的靠坐在床头,拿着手机,对季鸣连声说谢谢。
“你不用再担心,我找了最好的骨科医生帮他做手术,不会有事的。你应该整晚都没睡吧,现在好好睡一觉。”
季鸣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缓慢而温柔,像极了一段催眠曲。
“好,等秦风做完手术,一定要告诉我。”
我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疲惫和倦意像洪水袭来,整晚未闭的双眼,再也支撑不住。连电话都未挂,身体一歪,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进入梦乡时,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句:“竟然会打呼噜,真可爱!”
不知睡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还有爸爸愤怒的咆哮声,和不堪入耳的辱骂。
“我夏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勾着野男人在房里乱搞。出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爸,您有高血压,消消气,别太动怒了,小瑜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错事,昨晚阿廷已经说过她了。”
姐姐的声音掺杂其中,听着像在劝,其实是火上浇油。爸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今早酒醒,就立即过来小楼,肯定是姐姐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
“你怎么不去死,死了倒是让我们清静了……”
门被踹的哐当响,爸在外面不断咒我去死,我本就头昏目涨,现在更是难受,我将被子拉过头顶,手用力的捂住耳朵。
“夏瑜,不要听,听不到就不难受了。”
我嘴中低喃,但泪还是从眼角一滴滴落下,爸咒我去死的话,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响,哀伤和悲痛在心口蔓延。
门因为从里面反锁,所以爸和姐姐进不来,十几分钟后,终于门外安静了下来。
我本以为爸进不来就会放弃,但没想到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了爸说话的声音。
“把这门打开,快点。”
爸催促道,语气中满是勃发的怒意。
我心中一惊,爸是找了开锁的人来了吗?如果门一旦打开,我可能真会被爸给打死。
不行,我得想办法离开房间,但门外有爸在,我出去就是送死。我目光落在窗户上,掀开被子,立即下床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将头探出朝下看。
底下是草坪,加上昨晚下了雨,泥土很湿软。如果是平时,我就这样跳下去,应该都不会受什么伤,但我现在正怀着身孕,根本不敢冒险。
“快了没?”
“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