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什么?”青一真人向远处的雪山一指道。
“山……”
“山下又有什么?”青一真人问。
想着雪山下面的那一汪永不结冰的碧水,妙善又答道:“还有水。”
“水中的倒影是什么倒影?”青一真人在问。
“雪山的倒影。”
“是真的雪山吗?”青一真人说。
“不是真的,只是倒影。”妙善答。
“所以,你现在仅仅只是在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青一真人道:“道家讲究的是清净无为,你师妹去了,师父比谁都难过,但是换个角度想,她命是中该有这么一劫。”
“在者,江湖恩怨,打打杀杀的始终到不了头,所以,你且回去,这件事情为师自有定夺。”青一真人说。
“师父,可是师妹她才十岁。”妙善忍不住垂泪道:“当年您云游的时候一起发现了我和她,我们两个是一起上山的,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一手抱着刚满月的她,一手拉着懵懂的我。”
“我记得我问师父,师妹会长大吗?您说,‘会,每个人都会长大,十年以后,师妹就是你现在的样子’现在十年过去了,师妹长成了当初的我,我们两个即将一起出山历练,可这个时候她却走了。”
“是命也好,是劫也好,我觉得师妹的死就是人为的,她很无辜。我们明知道杀她的人是谁,却偏偏要归于命运,恕弟子直言,这算不算是逃避?三贤山与世无争,与人向来无恩怨,俗世的恩恩怨怨,本不该让师妹一个人承受。师父……我求您了,让我现在就下山。”
青一真人默默不语,妙善的话给了她太多的触动。
依稀记得,十年前她带着两人上山的情景,那一年,天降大雪,梅花盛开。妙慧原本是她将来打算传承衣钵的人,她从出生到渐渐的长大,从咿咿学语到蹒跚学步,直到她第一次叫自己师父。
此情此景,此时又浮现在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卷入那场纷争之中,这是医圣和别人的恩怨。”良久,妙善才叹了一口气道。
“医圣来到三贤山,这是是缘,也是定数,他的纷争我们迟早要卷入,无非是早一点问晚一点罢了。”妙善垂泪道,她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沉默了良久,青一直人始终站在解剑池前,而妙善也始终跪在她身边,她不应,她就不起。
她突然右手道袍一指,眼前的解剑池轰一声响,一条水龙轰然爆起,一把剑自水中腾起,叮一声响,钉在了妙善跟前的那块青石地上。
“三清像前斋戒三天,然后随医圣一起去京,遇到事情都听他的。但若遇到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你可以用眼前的剑,斩断他的尘缘。”青一真人说。
“谢师父。”妙善伏下身去,对青一真人磕了一个头,她将那把剑握在手中,冰冷的剑柄在这瞬间仿佛充满了活力。
“此剑……青池。”
看着徒弟转身防开,青一真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道家讲究清净无为,但是这一次,她的心却不平静了。但三清的道法,并不仅仅是用来清修的,它也可以去杀人。
叶皓轩骑在疾云的背上,向前急驰,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一个地势复杂的地方。
这个地方地况复杂,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道,他翻身下马,拍拍疾云道:“去观里,陪着听雨。”
听懂了叶皓轩的话,疾云一声长嘶,它扬开四蹄转身折返回去,片刻后便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之中。
叶皓轩缓缓的走到一个山丘前,三天前,妙慧就是在这个地方遇难的,现场没有经过清理,那头雪熊的尸体还倒在那里。
叶皓轩走上前去,从雪熊的身上和地上捡起两把指剑,然后又把雪熊双眼的指剑给拔了出来。
最后一枚指剑是在雪熊的额头深处,妙慧三把指剑同时刺在同一点上,这才破开了雪熊的头骨,最后的一把剑陷的极深,叶皓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从雪熊的脑袋里抠了出来。
细心的将五把指剑擦干净,叶皓轩用一张布包了起来,贴身带好。
他环顾四周,只见有一处地上被雪熊用爪子刨出一个深坑,四面的雪地狼籍不堪,四处有些地方的雪还是一片暗红。
由此可见当天的一战到底有多惨烈,妙慧的天资聪慧,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劫数,给她几十年时间,她绝对是当世一位高手,可惜老天没有留给她机会。
叶皓轩走一颗大树前,妙慧就是在这颗树前去的,树干上隐约还留着一缕鲜血,叶皓轩伸出手去,摸着那粗厚的树干,一时间心情极其低落。
他从来没有这样想杀人过,妙慧的死完全是无妄之灾。不管叶连成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的人也不能把事情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身上。
尤其是京城燕家,退出内江湖已经很久了,他们可能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太滋润了,叶皓轩把这笔账都记着,回到京城以后,一古脑给他们全部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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