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翊忍不住讥讽几句:“假模假样。”
长孙策登时反驳:“你以为自己很正经?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省省吧!”
三皇子最为专心,无论太子与二皇子如何争吵,他都能平静地处理事情,乖巧又认真,每一份公文都批改得相当完善。
风先生点点头:“三殿下辛苦了。”
听到风先生表扬自己,三皇子微微颔首,笑而不语,不骄不躁。
风先生心里大为警醒——能忍的人,向来城府都极为深沉,这三殿下,恐怕不是省油的灯。
事实上,相比太子与二皇子,三皇子的表现反而不寻常,他太冷静了,像是在刻意在风先生面前,极力表现自己一样,把公文批得那么完美。
太子和二皇子又吵了几句,才在风先生的眼神中歇火。
风先生道:“陛下龙体抱恙,三位殿下身为陛下的儿子,理应替陛下分担国务。越是这要紧的时候,越离不开三位殿下。”
“所以你们更该认真处理这些事情,把担子扛起来,以免公务积压朝堂生乱。至于陛下那边,你们担心也没用,而且陛下不需要你们端茶倒水,伺候汤药,否则要这三千宫人做什么?”
太子与二皇子听了,便不再争吵,逼自己专心处理手头的事。
到了晚上,嘉佑帝终于醒来了,灯光昏黄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他烙印在心里,朝思暮想的脸。
“阿……阿旖!”
早年他没怎么想念这个被自己放在心间的女子,他手握天下至高之权,生杀予夺,他拥有一个男人最极致的目标,他还要儿女私情做什么?
可当他病入膏肓时,他对川平郡主的思念,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折/磨着他的每一寸心智。
尤其是看到卫殊那与川平郡主神似的眉眼时,那股埋藏心底的思念与愧疚,瞬间达到顶峰。
他是万乘之尊,可此时他好脆弱,在一段求而不得的遗憾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陛下,您醒了?”卫殊殷勤地将他扶起来,又在后背为他垫上被子与枕头,然后端来茶水喂他喝下。
嘉佑帝看着卫殊忙前忙后,心里甚是欣慰。
喝下一口茶水,他问卫殊:“朕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