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怒火,自顾自地道:“殿下平日有什么爱好和消遣呢?哦,殿下平日喜欢收集古玩珍品,更喜欢拿太子殿下消遣,微臣劝您还是少碰这些东西,多读点书便能体会玩物丧志、兄友弟恭益和睦的道理。”
长孙策气急:“卫殊,你是觉得本殿不能拿你怎么样么?”
卫殊一脸地不以为然,继续道:“殿下喜欢吃什么菜系的菜?哦,殿下喜食辣椒,一般辣不能满足,必须要吃特级辣,微臣劝殿下要懂得节制,毕竟辣椒这种东西很伤胃,吃多了放恭的时候屁?股还会又辣又痛。”
长孙策终于忍无可忍,他指着卫殊许久,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最后他恶狠狠地道:“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畜生!”
卫殊唇角挑起讥诮的弧度,握紧腰间的剑,昂首阔步地走在皇城中。
阳光下,他的身影依旧阴沉,仿佛永远没有曙光的黑暗,但他的腰板挺得很直很直,似乎若是他不愿意,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将他挺直的脊梁压弯。
明明是同种气质的两人,偏偏卫殊的气质却能彻底盖过长孙策的风头。
嘉佑帝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里的遗憾更甚。
为什么卫殊不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他生不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与此同时,虞清欢向着与京城相反的方向步行,她不敢跑,也不敢贸然搭路过的马车,就靠一双腿走了十几里路。
一路以来,她的心思全都飞走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不在长孙焘身边,长孙焘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怪自己丢下他?
她幻想过无数种惨绝人寰的情景,但从未幻想过这么惨绝人寰的。
不过,惨的不是长孙焘,是她自己,是她那脆弱的神经,无法承受眼前这一幕带给她的冲击。
十几里路的跋涉,十几里路的奔波,十几里路的担心和害怕,终于见到长孙焘了。
此时,他正在十里亭里和昨日虞清欢遇见的那个男人烤鸡腿吃。
一切都很正常,但唯独他那一身女装,以及他和那男人之间暧?昧不清界限不明的举止,让虞清欢的魂魄霎时飞到九霄云外。
“草草……”
虞清欢唤了他一声。
没有惊喜回头,没有像小狗一般跑过来要抱抱,有的只是一张涂了胭脂,像猴子屁?股一样的脸。
那神色是异常冷漠的,就好像,不认识她虞清欢这个人一样。
谁能告诉她,她这一路的担惊受怕,到底是喂了那条不长眼的老狗?!
“草草!”虞清欢又叫了一句。
那男人不知和长孙焘说了句什么,长孙焘回过头淡漠地看了虞清欢一眼,那眼神,带着满满的不屑。
虞清欢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弯腰抓了一把黄泥巴走过去,一下子全揉在了长孙焘的脸上,然后指着旁边的那条小溪水道:“草草,快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