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北海县的房子实在少,又难买,他其实更想和白二郎住对门,而不是住墙靠墙。
再开一道门,那和同住一个府苑有什么区别?
见周满和白善到了,殷或立即转开话题,“听说你今天收了三十多个人?”
“对,”白善笑道:“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明达其实有些不理解,“你近来招募的人也不少了,还要再招多少人?”
现在城外官田上的人已经快两百数了,这样的架势,要不是正值太平盛世,主事的又是白善,她几乎要以为他心怀不轨了。
白善道:“来多少我收多少,不过我自己预估过,除了听到消息过来的流民数量不可控外,其他县过来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人。”
不仅明达公主,连白二郎都忍不住严肃了些,他看了看明达,又看看白善,代替她问道:“那算上流民和本县的人,岂不是有可能上千人?”
“对。”
白二郎眨眨眼,“你该不会想着把县衙的官田都耕作起来吧?”
白善道:“是这么打算的,但这一千人也未必能种完,所以我说我来者不拒。”
“当地百姓不会有意见吗?”便是白二郎都知道,“那些官田本来应该是分给他们成丁的。”
白善道:“我也没说不分给他们,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有成丁分地,而我不想土地荒废,所以先叫人耕作起来。”
“可是……”白二郎隐隐觉得哪儿不太对。
殷或放下了茶杯,问道:“可是这些长工在这里做久了,将来他们耕作的官田要分给成丁,他们又该去往何处呢?”
白善道:“所以我还每年还需要一部分役丁去开露地养地,将生地养成熟地。”
殷或恍然大悟,然后便忍不住笑起来,“你倒是算计得够长远,就不知下任县令能不能如你这般坚持了。”
要是能继续白善的政策,那么自然是不怕新生儿成丁后无田可分。
周满道:“现在过来投奔的人,要么是已经到了绝路,要么是快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总也要顾念他们的。”
当下的人,有勇气离开家乡的人不多,而一无所有背井离乡的人更是少,能找到北海县这里来打长工的,多半是没别的活路了,他们总不能为了将来可能长成的成丁就把不管这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