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县学中便有不少学生对于宋家掌握盐场有意见,此事一出,县学中的舆论更是沸腾。
还上着课呢,当即便有学生推了书桌起身,走到宋梦面前质问他,“宋梦,难道你宋家是想代北海县衙而取之吗?”
宋梦脸色很不好看,也生气的起身,“你休要胡说。”
“我胡说?不然你家为何派人去破坏县衙的新盐场?”
“且不说白县令没有说此事是我宋家所为,便是他说了,现在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们未曾调查取证,空口白牙便要污蔑我宋家吗?”
“是不是的,彼此都心知肚明,我等也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一人道:“宋梦,你宋家在北海县是势大,然而还没大到可一手遮天的地步,你们想控制县衙,那也得先问过县城的百姓们是否都愿意。”
“不错!盐场是北海县的重要财政,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们宋家人在管,但那是朝廷的产业,此时新县令上任,也该还给新县令了。”
宋梦:“怎么,因他白善出身世家,又是太子伴读,还给陛下做过中书舍人,你们觉得他前程远大,所以便争先恐后的去讨好他了吗?”
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大家便声讨起宋梦来,自然也有站在宋梦那一边的,觉得同窗们都太过武断,“这事儿白县令还没有论断呢,你们怎能就认定是宋家所为?”
“不是他宋家还能是谁?”
“这话也太过唯心了,查案看的是证据。”
县学里闹哄哄的,最后还动起手来,把学官们气得不轻,一边喝止学生,一边还要躲过不时飞过来的笔墨和书本。
等他们终于把学生们都拦住,县学这边的动静也拦不住了,他们只能去和白县令请罪。
白善刚用完饭呢,正想溜达的去看一下受伤的老八,县学那边的学官就匆匆跑来了,他只能先去处理县学的事。
宋梦一肚子气的跑回家,他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撩起袍子便冲着正院书房跑去。
他一冲进去,宋老爷父子便停下了话头,宋老爷皱眉,宋大爷就呵斥他道:“跑什么?”
宋梦整了整衣袖,上前行礼,“祖父,父亲。”
他脸色紧绷,看向宋老爷道:“祖父,外面都说白县令刚抓住的那群混子是我们家人派去的,是不是?”
宋老爷语气平淡的问:“这都是打哪儿听来的谣言?你不上学?”
宋大爷很不高兴,呵斥道:“那不过是有心人特意传播的,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好好在县学里上学,外头的事你少掺和。”
“这就是学里传的,”宋梦叫道:“同学们都说是我们家干的。”
宋老爷不由坐直了身体,问道:“这是先生引导的?”
“没有,先生根本不会说这种事,都是他们自己胡乱猜测的,”宋梦道:“祖父,这些人都心思龌龊,一有点儿什么事就全都推到我宋家头上来……”
他咬了咬牙,还是问道:“这种事不是我们家做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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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