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头不由问起周立威的情况来,这个孙子他好几年没见过了。
“他现在是盐运司的盐场批验所大使,八品,虽然是末流,但因为青州最大的盐场是他管着的,多干几年,只要不出错,以后便能往上升一升,不过他还是得读书考试,若实在考不中,最多也就做个场外的巡盐御史。”
周大郎:“他不是去考了吗?”
“没考中,”周满郁闷的道:“太差了,白善都没好意思给他走后门。”
老周头有些生气,“臭小子,有后门走着都考不中。”
周满便替他说情,“也不能全怪他,那几年盐场实在是太忙了,他基本没有空闲的时候,活儿又重,听他媳妇说,他每天回家天都黑了,有时候连饭都不想吃就趴床上睡着了。”
不过现在周立威自己也不想考了,他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了,都八品官了,搁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能从管事做到八品官职,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剩下的事交给他儿子吧。
周满道:“他说了,以后让他儿子好好读书去考官,他就不考了。”
钱氏不太在意这个,笑道:“他们平安健康就好,他现在也有个手艺能养活自己了,将来孩子就算读书不行,有一门手艺便败不了。”
她想得很开,还安慰老周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家里这么多孩子,你能操心多少?我们现在年纪大了,管好自己便是给他们积福省力了。”
刘老夫人忍不住点头赞道:“还是亲家想得开。”
庄先生也点头笑道:“心宽则寿,这是好事儿。”
他朝刘老夫人抬手敬酒,笑道:“老夫人也该放宽心,现今至善和子谦都能独当一面,肩挑重担了。”
刘老夫人笑着应下,“好。”
只是她操劳了一辈子,想要真的放下是不可能的,果然,一回到东院,听说周满正在皇帝制作药丸,便更加注意约束下人,除了几个心腹下人外,其余人等不许靠近周满的药房。
“大吉要跟着子谦外出,院子里便交给你了,”周满对刘嬷嬷道:“你亲自带着人去守着药房,不许任何人靠近。”
刘嬷嬷应下,“明天奴婢就带着针线去给娘子守门。”
刘老夫人笑着点头,“大姐儿呢?睡了吗?”
“正房的灯熄了,应该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