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俩就如两个顽固、又桀骜不驯的奇才画师,将泼墨重彩的‘醉海棠’与工笔白描的‘血腊梅’相互融合,竟也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勾画出难以名状的绚烂场面!
看台上相互厮杀的人罢手了。
缠绕着百姓撕咬的海妖虫,以为海妖王驾临了。
就连‘至高看台’上,斗得如火如荼的‘西门追命’与‘皇甫连城’,也都金光、紫雷稍息,望向这渊海巅峰擂台上的璀璨光景。
时间仿佛凝结住。
若不是剑招逐渐收止,海棠与腊梅没入雨雾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绝想不起自己还活着!
这两位剑客,顺由灵气之风,飘向擂台对侧。
每个人依旧神采奕奕,全身上下没有一滴汗,一道伤口。
就连衣服的袖管和下摆,都未曾破开半道口子。
“遥夜玉壶醉海棠,残冬吹雪折红梅。”
——鬼三郎哈哈笑道:“对得恰到好处,北冥贤弟当真智勇双全!鄙人的‘鬼剑七绝’乃是细心研习十余年的成果,若非有坚实的剑术根基、磅礴的灵杀二气,以及天生在剑道上的慧根,是绝不可能顷刻领悟的。真是后生可畏啊,佩服佩服!”
北冥凛冷冷道:“你也不妨多让,创出一套剑招,远比学一套要难上百倍。更何况像方才那种气势如虹的剑意……恐怕就连我父亲,都未必能创出。”
这对北冥凛而言,已经是最高不过的赞誉。
就像有些人嘴里说的“还不错”、“不赖”等,已经是这个人能说出最高的评价。
这绝不是他们不赏脸,只能说他们是真性情,却又真的冷酷。
就像一壶永远煮不开的温吞水,再多添柴加火都是无用功。
北冥凛提剑道:“继续,我还有一套极难的杀招。你若接不下,必死无疑!”
鬼三郎抬掌道:“慢。”
“怎么?就算你求我饶命,我还是会杀你。”
“要杀我,悉听尊便。”
——鬼三郎笑道:“但我现在,却想看另一场大战!”
北冥凛寒眸一动不动,问:“皇甫连城与西门追命?”
“不。”
鬼三郎指向北冥凛背后的顶棚,眼波颤动道:“是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