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贼在哪?不会让他逃了吧?”
黄泉急忙到处打量,寻找口中那狗贼妖人。
唐古德一伸手,示意前者冷静,他道:“黄弟兄莫要着急,此人已被我擒拿,绝逃不掉。”
说罢,他抄起‘破魔银鞭’的鞭柄,水下便啵啵冒泡。
哗啦一声,那‘光之铃’就像诱捕大鱼用的鱼饵,被渔人从水里撩起来。
整只光铃完好无缺,并在滴滴地向下落水。
眼见那被禁锢在铃中的‘南宫东明’正连喘粗气、瑟瑟发抖,模样好生可怜,妙琳便不由得心生怜悯之念,道:“黄施主,莫不如让这位‘南宫施主’他上船,劝他悔改……”
黄泉的眼睛里充斥着冷漠与淡然,他抢言道:“不必了,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若是几位小师太不忍见他活受罪……”话到此处,他噌地抽出‘骷髅太刀’,直指南宫东明的咽喉道,“那我看在各位的金面上,这就给他个痛快!”
妙琳自知难以劝动杀心成焚的黄泉,唯有和两个小师妹一同合眼,口诵超度心经。
而在‘南宫东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如弯月般的银晃刀尖迅疾如电,转眼就顶在自己颤抖的喉结之上。
他闭上了眼睛,抿着发白皴裂的嘴唇,等待那一股鲜血从喉头灌涌而出。
一念、一瞬。
直至一弹指之后,他仍然没感到任何痛楚。
南宫东明满脸盗汗,心想:‘难道他刀剑之快,已经割下我的脑袋了?’
可直到他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唐古德的声音,他才胆敢睁眼确定,自己并没有死。
一只圣洁的手,捏住了握刀的手。
唐古德肃穆道:“黄弟兄,此人现在还杀不得。”
黄泉虽然激恼,可也抑住怒火问:“敢问,为何?”
唐古德淡然道:“黄弟兄难道忘记了,你与‘阿依达王子’不顾性命来此阽危之域,究竟是处于什么目的?还是说……你想陷这四位‘白玉庵’的小师父于不义之中?”
黄泉霎时被仇恨搅扰,已失去平日的冷静与智慧。
他的脑海里反复忆起‘南宫东明’残害同胞、杀人虐尸的罪恶场景,是犹在眼前。
他越想越火大,忽就灵气一震,嘭地弹开了‘唐古德’的手,像是呛着芥末道:“唐教士,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我黄泉岂会陷害这些‘白玉庵’的小师父?你虽助我脱困、对我有恩,但若阁下要诽谤诬赖与我,那黄某也不会对你们四人客气!”
此言一出,船上的气氛就顿时紧张起来。
唐古德背后,水镜道人手中比诀,凝起晶莹剔透的‘镜之灵气’,那伤势刚稍好转的崔人佛也艰难地翻过身,拔出‘慈悲刀’,眸中如是带火;黄泉的左右,小飞象和独眼虎早就摆好阵势,银月也执起‘玉杆狐毫’,双眼寒光闪动;至于被夹在中间的白玉庵女尼……她们才最为难做,要劝也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