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丁字道口。
四名‘白玉庵’的比丘尼正自打坐运功、调息内伤;波尔多王子‘阿依达’敷完金疮药、套上泥膏陶俑固定之后,已陷入昏睡;替前者紧急治疗的‘独眼虎鳌山’则倚靠在甬道转角之处,闭目养神;而‘小飞象萧百达’仍旧被禁锢在四柄光剑架成的‘圣光剑牢’之中,愤愤难平。
“可恶啊!”
萧百达心里气不过,便坐立难安。
他时不时凝气欲击破此牢,可每每终被光剑芒刺逼退。
试得数次后,他破口大骂道:“去你妈的油头大神棍,异端外邦人!等你象爷爷我出来,定叫你好好尝尝我‘天蚕银魄针’的绝艺!还有……”
鳌山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唉呀”了声,劝道:“胖子,你就消停点吧!人家‘唐教士’可是西漠一流的修灵高手,且是拥有‘猎王戒’、战胜过‘灵王’的强横猎人,你区区一块名不见经传的烂肉死胖子,怎么和人家比?”
萧百达人胖头大,脑子却很小,小得只装得下一根筋。
他哼道:“管他有没有‘猎王戒’?还是什么狗屁‘天阶灵尊’?中了象爷爷我的‘绝命十三针’,哼哼,就算他是天帝老子也得嗝屁!”
鳌山本来还想再劝他几句,可见此人脑子实在塞得紧实,也便只叹得口气,朗声道:“啧啧,果然天下奇症皆有可解,唯‘蠢货’无药医也!”
萧百达啐得一声,怒目切齿道:“你,你这独眼瘦猴子,再说一遍试试?!”
“两位同道、四位小师父,尔等见过我大哥了?”
——忽然,这六人之间忽就响起了苍凉的男声。
——惊得鳌山和萧百达都弹立而起、冷汗森森,四位比丘尼也霎然睁眼、左顾右盼。
激灵灵地一阵彩光闪烁,三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显现,正是那‘传教士唐古德’的二弟、三弟和四妹。
只见老二‘水镜道人’一身青衣素袍多处焦破,是稍受轻伤;而他搭肩扶着的老三‘慈悲刀,崔人佛’已然满头是血,浑身大面积被‘热沙炙土’灼伤;至于被搂在他怀中的四妹‘四姑娘,小茉莉’……她伤得倒是没老三重,想必是那‘崔人佛’替她挡下了不少致命之伤。可她毕竟灵阶太低、体质太差,以致失去了神志,昏迷不醒。
妙琳慈眸闪动,刚想起身相助……
那‘妙清’便剑眉一挑,率先上前表现道:“三位可是在血漠大名鼎鼎的‘水镜道人’、‘慈悲刀’和‘四小姐’?”
水镜道人浅笑一声,道:“岂敢岂敢!在西漠三大修灵正宗之一——‘白玉庵’的诸位神尼面前,我等只不过都是浪得虚名之辈。”
妙清眼珠陡然一转,忙上前扶住不省人事的‘四姑娘’,回首呼喝道:“妙空、妙静!你们两个为何还在那里坐着不动?还不赶紧上来搭把手,替两位施主擦药疗伤?”
妙空和妙静年纪尚小,朝师姐‘妙琳’不置可否地望得一眼。
“二师姐和你们讲话,你们不长耳朵的吗?!”
——妙清哼得一声,朝两个小师妹狠狠瞪了一眼,冰冷地道:“赶紧的!大师姐自己要运功疗伤,没工夫理会旁人伤势的!”
“这……可师父让我们,都要听大师姐的啊……”
——妙空和妙静口里支支吾吾、不敢妄动,只低头等大师姐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