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味？
一人一笔互相对视了一眼。
“妖气？”
两人异口同声道。
凰九眉心微低，略微思忖片刻，便背起峒渊沿着那股味道往前走。
“等等！”元宝蹬着一双小短腿飞在空中，“我的法术还没恢复，万一真的是妖怪……”
“我想，他这样散着味儿地引得我们过去，恐怕也是冲着我们来的，”凰九神色坚定，“而且，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何路货色！”
元宝心里还在犹疑，见凰九已经背着峒渊先走了，也只好倒腾着小腿追了上去。
山头上立着一方安静的院落。
院子里面开出了一树漂亮的红梅，枝桠探出院外，斜倚在墙头，像是个妩媚的女子伸出手臂招揽情郎一般。
这山上静寂荒凉，四处也只有几亩田地。
除了白日里上山耕地的农民庄户之外，也不曾有过什么人会将宅子建在山头上，更何况是这样豪奢宽阔的院子。
峒渊也带着凰九上山耕过几回山地，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院落。
凰九嗅了嗅，味道似乎更浓烈了一些。
院落的大门敞开着，凰九背着峒渊走进去。
硕大的宅院连一丝人影也没有，只院落中间盖着一间屋子，里头点着灯火，一个微弱的人影映在窗户纸上，影影绰绰。
凰九越是靠近那间屋子，那奇怪的香味便越是浓郁，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挠人的娇呼，随即便是女子调笑的声音，混杂着男人粗重的气息。
小院立在后山，本就分外冷清，像是个隔绝外物的小世界，声音清晰地传入凰九的耳朵里。
“你在干什么？”
元宝蹲在凰九耳边，小声地嘟囔着。
“嘘！”
凰九朝他噤了噤声，然后便又凑近窗边细细听起来。
凰九眉头微锁，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晓的黄口小丫头，好歹修炼了九百年，对这些人间的情爱交缠，也知晓一些。
凡人间表达爱意的方式，应当就是这个样子了。
屋里的声音越发没有遮掩，凰九听着这样炙热浓烈的声音，面色忍不住有些微红。
那股子奇怪的香味越发的浓烈起来！
“是媚香！”
元宝皱着眉头惊呼。
“这是狐族特有的媚香！里头有狐妖！”
“我听里头这男人喘得这样厉害，难不成是正在被狐妖戕害？”
元宝瞪着眼睛说道。
“呃……”
凰九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扭头看了看元宝豆丁大的脑袋瓜一眼。
看来这小家伙应当还是个小鬼头，身子小，心智也一样的小。
还没等凰九开口，元宝便径直掀开窗户的缝隙，想要进去救那个被狐妖暗害的人类男子。
窗棂刚被打开一道缝隙，凰九额角一突突，赶紧将那小家伙扯了过来，伸出手指紧紧捂着他的眼睛。
屋内的景象被凰九看了个清清楚楚。
屋内横着一张书桌，桌上的笔墨纸砚却被撒了一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抱着个媚态横生的女子，将她压在书桌上。
她轻启红唇，两颊染上了妖冶的红晕，就像是胭脂晕开了一般。
空气里飘散了一股浓烈至极的味道。
一股浓烈的骚味。
还有特别的中药味道。
“别……别看。”
背在凰九身后的峒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他嘴唇苍白，从身后轻轻伸手，遮住了凰九的眼睛。
“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