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半天后小白累了，它闷闷不乐地垂下脑袋，跟燕无衣一样的姿势，蹲在他旁边。
燕无衣冷着脸，缓慢地呼吸，以缓解心口上的疼痛。
“其实……主人也打伤了我，就在死生之地里。”小白忽然出声，“主人杀汤靓他们的时候，我也被主人打伤了。”
燕无衣神色冷淡，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
“但那绝对不是我的主人！”小白强调，“那个心狠手辣的人，根本不是主人！”
“说你蠢，你是真的蠢。”燕无衣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不是？”
小白红着眼瞪着他，怒声说：“你觉的在你心口上刺了一剑的主人，是你的师尊吗？”
燕无衣脸色倏地转沉，眼神阴鸷发冷。
“怎么不是？！”
他咬着牙，像是一头被刺中伤口的猛兽，用凶狠伪装自己的虚弱。
小白难以伤心，但又是无比执着，固执地强调：“绝不是师尊，要不是师尊命令，我才不会救你。”
过了会儿后，燕无衣疲倦地闭上眼，轻声道：“我知道那不是她，但却又是她。”
“什么意思？”
燕无衣不说话了，他心口处的伤像是被人翻搅了一顿，痛的他全身发抖。
“那一剑，我劝说我自己，很可能是无极方尊操控了师尊的身体捅下来的。但是……”
小白惊讶：“无极方尊？！那不是死生之地的前主人吗？他还没死？”
“但是我们在九州上被人追杀了半个月，我等了她半个月，她都没有来。”
小白急着开始解释：“主人也许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主人也许，也许受伤了，来不了……”
“或许吧。”阮倾落疲惫地闭着眼，倦色和苍白让他看上去更加虚弱。
他闭着眼喃喃地说：“也许这一剑，真的是她捅的呢。”
他凭什么认定是无极方尊呢？
明明上一世的师尊就非常想杀了他的，师尊厌恶他对她做的事。
明明这一世刚重生回来的师尊，第一件事就想拿刀杀了他。
那样冷的眼神，燕无衣不是没在阮倾落眼里见过。
上一世，这一世，他都见过。
阮倾落是恨过他的，至于爱他……燕无衣根本不敢想在这样浓的恨意里，能有几分。
但是他还是生出了妄想，在浓郁的恨意里祈求曾经存在过一丝爱意。
而且小白会救他这件事，又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要她来魔域，我就原谅她做过的事。”
小白愣住了，主人会来魔域吗？
它不知道，它只知道主人很讨厌魔域，很不喜欢十方城。
主人要是不来，那他们是不是真的被抛弃在魔域里了。
小白胡思乱想着，但忽然一声高喊打断了它的思绪。
“燕无衣！他在这里，燕无衣在这里！”
一个魔族人发现了他们，立马叫了起来。
小白猛地跳了起来，身体一转就变成了三人高的巨大猛兽。
它熟练地叼起燕无衣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背上一甩，随后猛地奔跑起来。
这一套动作，它做的无比熟练。刚开始还会慌张地乱跑，跑着跑着就跑进人堆里去了。
后来它学聪明了，不仅让别人追不上他们，而且它打架也越来越厉害了。
它想现在的自己，要是在主人身边一定是可以保护的了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