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怂进了厨房,磕了四个鸡蛋准备蒸水蛋配套着吃。增怂喜欢吃那种蒸的比较老,碗底能看到蜂巢窟窿的那种,所以清水放到少,又给灶台添了根大木头把火烧的旺旺的。
有人进了厨房。
王家梁。
增怂起身,从灶台前走到了案板跟前,依靠的站着。
“王国栋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看上的你都得抢!”
“你脑子有毛病吗?觉得自己的品味很高,别人都得模仿、崇拜着是不?你不提这事儿,我还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在爸妈跟前过个年,再废话立马给我滚蛋!”
增怂听到他恶人先告状,直接来了火气。
“离希希给我远点!别怪我没警告你。”
王家梁依然嘴硬。
“这话你应该自己去给你女朋友说。个人魅力没法压制。”
增怂挑衅的回了复。
“还是因为白娟那档子事吧!我承认自己有错,那天的确是等你时间久了,俩人都喝多了,事后我也后悔,不也很快的不再跟她纠缠了吗?我知道你会恨我一辈子,也没想着你会原谅。相安无事,互不打扰总可以吧?”
“我有主动去往你跟前贴吗?”
增怂反问。
“可咱俩总有共同的父母绕不开的。我再提醒你一下!希希是我选的正式女朋友,而且带来正式见了父母。她,她跟白娟不一样!再说了,上学时候,白娟刚开始是绝对首先对我有的好感,你要是继续纠缠,我还认为当初是你撬的我的呢!”
王家梁本来是试图和解的语气,却越说越偏轨,提及了增怂不愿意再去触碰的一些东西。
关于学生时代的事,增怂自己心里还是打底的。两人正式好了以后,白娟给他曾经多次主动提及过王家梁,甚至起初还是在增怂自己毫无觉察情况下由白娟自己开了头。
白娟对王家梁隔空的“骚扰”是非常厌恶的,她那个时期对王家梁的评价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盲目自负的书呆子,压根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甚至不是大多数女生喜欢的类型。
而这些,还是白娟看在增怂面子上语言经过组织、语气还相对客气的说辞。
白娟当时还说,她对增怂开始留意并慢慢有了心思,是因为增怂的一次在教室里打架。
说他跳上课桌,拿着班里扫地的大扫帚无差别的抡向一个总在背后说人坏话的男生的后背和被双手紧抱的后脑勺时,念念有词愤怒的样子很帅气。
全班的女生都很惶恐的躲在一边,但几乎所有人的眼光其实都没有片刻离开跳上课桌的那具身形。
增怂也笑着解释了的,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盲目、莽撞的。跳上桌本身就是一种预警,上台后短暂的“演说、讨伐”,也是在等对方蜷缩好身子,做好要害部位的防护的。选择大掃竹,也是因为那玩意虽然听起来噼里啪啦的贼有气势,但其实到了末梢是已经没有多大力道的。
增怂自始至终没有给白娟解释的就是,其实他收拾那个同学的原因就是他在背地里传着他们三人的坏话。
增怂也没给白娟说,事情发生时,一直通过走廊窗户观战的洪军在当天放学路上,笑着给他说,动作挺扎势的,就是忘了关“前门”,秋裤都顶到了外面。
今天,王家梁又提到了这事,增怂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掃竹,父亲刚刚费了心思给重新绑扎结实的,而且还要跳上母亲最爱惜的大案板。
增怂握紧拳头,步步向前。
“走!我带你出去透透风去,运气好还能抓只兔子开开荤呢!”
王家梁连连后退。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不要得寸进尺。”
“你俩咋都在厨房,聊啥呢?……,妈,妈过来取点水。水壶,水壶呢?”
母亲突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