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服务员说可以,所以陈逸飞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脱了外衫直接就把t恤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挺合身。”陈逸飞看了一下身上的白t恤,t恤穿上一般只需要看脖子和腋下难受不难受,目前看来这都没问题,虽然里面套着衣服,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布料不错。
很快韦松平从试衣间里出来了,看着他穿着这件白t恤,陈逸飞莫名觉得有些突兀。
并非是不合适,也并非是不好看,甚至这衣服穿在韦松平的身上让他更有精神头,也更阳光了许多,但这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陈逸飞就是觉得有一种莫名令人突兀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微笑道:“不错嘛,挺合身的,看着多阳光。”
他看得出来,韦松平很喜欢这件衣服。
“我这也挺合身的。”韦松平此时也说道。
“还有配套的运动裤,两位要试一试吗?”此时服务员又说道。
“那麻烦你了。”韦松平点头道。
裤子是一条黑色的冰丝运动长裤,陈逸飞倒是不套身上了,拿着在自己腿上比比觉得合适就行。
一旁的韦松平有样学样地比划了一下,也觉得很合适。
“逸飞,就这套吧。”韦松平看向他,他目光甚至带着期待,可见他是真的很喜欢这套衣服。
“我都可以。”陈逸飞觉得自己吃白食的没有提意见的必要。
“请你帮我把这两套衣服装好,就这两套了。”韦松平点了点头对服务员礼貌说道。
“好的。”
两人走出了服装店,大部分时候陈逸飞更喜欢和男生买衣服,大多数不会挑这挑那的,这第一家店就结束了。
“逸飞,衣服买完了,我们回去吧。”韦松平看了看手上的衣服袋子和鸽子说道。
“行,我们走吧。”陈逸飞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青悦大楼楼下,这比陈逸飞预想的时间要快太多了。
“我已经叫车了,我们下去等就好。”韦松平微笑道。
“成。”陈逸飞见此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路边,陈逸飞直接往一个石墩子上坐下。
“逸飞,你说这次期中考试难吗?”韦松平忽然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不知道,我们来到大学也就考过一次期中试而已,不过难不难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太重要。”陈逸飞想了想回答道。
“上学期期中考试不是有挺多人有科目不及格的嘛,不一样最后老师给过了。”
“逸飞,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韦松平问道。
“嗯?”陈逸飞看向了他,因为他听出了韦松平语气里的认真。
他稍稍坐直了身子。
“你问。”
韦松平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只不会叫唤的鸽子。
“你自由吗?”韦松平问道。
“我自由吗?”陈逸飞愣了愣神,这无疑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但他还是认真想了想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算太自由,这世界上还有着不少困扰着我的事情,我对于它们的存在苦恼又没有头绪,让我总觉得身上被绑上了一道道枷锁。”
“连你都不觉得自由吗?”韦松平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悲戚,但陈逸飞并没有察觉。
“这不是很正常吗?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真的自由的?”陈逸飞微笑道:“我们每个人从一出生起身上就会被绑上各种各样的枷锁,我们的一生本来就是一条条将枷锁脱下的过程,但是人的一生很短,所以许多人到死身上都是带着枷锁的。”
“连到死身上都带着枷锁吗那这样的一生岂不是很悲哀?”韦松平望着他说道,似乎是在询问一个答案。
“也不能这么说,一个人的一生想要过得完美太难了。”陈逸飞摇了摇头道,看向了他手中鸽子那雪白的翅膀:“以前很小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大姐姐,她曾经给我看过一幅她画的画,那时候我看不懂,但那画我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美丽的天使,她穿着雪白的裙子,背上长有很多双雪白的翅膀,飞翔在白云之上,不远处就是明媚的太阳,周围还有着无数雪白的鸽子,也许是童年滤镜,这么和你说吧,现在的天使画在我的眼里都比不上那幅画上天使的美丽一分一毫。”
“那肯定是很美的一幅画。”韦松平微笑道:“不过这和枷锁有什么关系呢?”
“你听我说完嘛,但如果只是这样,那最多也就是一幅简简单单的天使画罢了,这幅画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这美丽的天使的身上套绑着许多黑色的枷锁和铁链,看着十分沉重,与她背后那许多的洁白翅膀放在一起,整幅画显得矛盾又美丽。”
“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大姐姐为什么要在如此美丽的天使身上套上那么多的铁链和枷锁,那时候不懂得欣赏画的深意,只觉得这美丽的天使很可怜。”
“但你知道那时候大姐姐是怎么和我解释这幅画的吗?”陈逸飞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
“不知道。”韦松平摇了摇头。
“一个人哪怕身上套满枷锁和铁链,但只要他身后有足够的翅膀,依旧可以自由的翱翔。”陈逸飞微笑道。
“”韦松平低着头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着陈逸飞那番话。
许久,他才又问道:“逸飞,这样的翅膀你有吗?”
对于这个问题陈逸飞没有思考。
“有的,而且很多。”陈逸飞微笑道。
“多到能飞起来吗?”
“至少我觉得应该足够了。”
韦松平此时抬眼望了望漆黑的夜幕。
“我真羡慕你,这样的翅膀我好像没有。”韦松平平静说道。
“怎么会没有,可能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陈逸飞微笑道。
“我也是长大了才知道,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枷锁,但他们的身后也同样都会有翅膀,人的一生,总该是要翅膀多过枷锁的,虽然不算完全的自由,但人的一生能够在云端飞翔就已经足够,再高就有点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