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翊没有经历过和什么行内人士的接触,自然对‘行内逼勒’的这句话还没有感觉。所以他觉得自己若是拿了这物件,那就和‘偷、偏’是一样意义了。不过他被老人续后的那个‘姑娘’、‘你们’的词所惊住了。
故而他吃惊的睁大了双眼说:“太婆婆,你怎么知道薇儿……”
老人没有做声,只是招手让薇儿走到她的身边,然后把这盒子纳入另外一个小布袋,再缚在薇儿身上。才说:“姑娘你从后山穿林的走,到家了让他两个帮着藏了就再回来。”
薇儿看了思翊一眼就要走,思翊这才憋出一句:“太婆婆。这样的好物件,我很不敢受了呢。”
“你不用不好意思,因为别的物件,我是有别样的安排呢。不过得等姑娘回来了我们再说。”
薇儿往楼上一窜的就不见了。
太婆婆才笑道:“小翊呀,先前姑娘在呢我就不敢说。现在她离开了,我就告诉你。你满九岁的那一年,外婆往我这里来说有两位云紫,当时我就感到匪夷所思了,只是一直忖度却猜想不透呢。
过年的时候你们来了,我这才闹明白,原来外婆所谓的另一位云紫,竟然是姑娘她呢。只是。那时候,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现在这么要好?不然你哪会不能醒过来呢?”
恰好外婆用金边小碗盛了米汤进来,老人也就喝那甜米汤去了。
半个时辰后,薇儿就从楼上下来了。她偎进思翊的怀里,尤其兴奋的嚷道:‘哥哥。那宝香我先让云紫收着了。回去后她再送回给我们呢。’
这时,老人让思翊往村头去找她的孙子。让告诉说是有重要的话。
往那人声哄闹出都不用找,这面对着村路的家伙自己就出来了。思翊告诉一句说太婆婆有重要的话说。他就一声不响的往回走。
到家时,房内已经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并两位有些年纪的男子。听翻瞄叫他们,才知道是他的母亲和村里的两位干部。
老人还是那样的倚靠着枕头。那黑口袋呢,就塞在枕头的下面。她见翻瞄进来就说:“瞄崽,我呢日子是近了。所以特特地邀了你娘和村干部都过来坐坐。
我和他们说好了。我走了之后,这屋、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你的。然后我头上的田亩,在村里下一轮的调配之前,也归在你名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我想问问你,我的后事你要怎么办?”
“奶奶。你自己有寿材、老衣,我们家还有自己的老坟山。这可不就是这么的办了?”
“未必我一咽气你就要埋了我么?”老人的声音开始转冷。
“那肯定不会。这三天的灵还是要停的。白天呢,我一定替你守香。夜里么,我们村里不是自己就有会丧堂鼓的么?很可以请他们来热闹一下呢。
奶奶,虽然现在时兴请老司、道士来绕棺绕福,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怜悯怜悯我,我还没有结婚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是你回想想,你从那些礼物里得了多少好处了?而这些礼物又是怎么来的?不都是因为奶奶的这些小手段么?
而有这些手段却没有开解就下葬,奶奶只怕走得不安心,以后家里也不会很好了啊。所以你当是可怜奶奶,还是请人来帮办丧吧。”
“新社会哪有这些话。有人客来来往往的热闹不就够了?”这小子很有些不以为然。
那位年纪更长些的村干劝他:“翻瞄,村里人都那样办呢。你个人单独搞一样,只怕别人要说哦,然后你自己也没有面子。”
“什么叫作面子?在桌子上一摔一把米那才叫面子。请那些道士、老司来蹦蹦跳的瞎哼哼?你们谁愿意出钱谁出去。要不是村里出这笔钱呢?”
老人气得哆嗦:“好…好…。我还不是孤寡呢,怎么能像五保户一样靠村里?你不管不顾是吧?那么我自己花钱请人也就是了。”她侧身把那黑口袋再次拖出来:“小翊。我的丧事,我就请你来替我办。这个物件就是请你的工钱。”
老人解开口袋,招呼了村干部并那妇人:“你们过来看一眼,然后帮做个见证,我的这些物件……。”
可是他们都只能一瞟的,大约看见是八块枣红色的木木牌。
因为这孙子一步窜了过去,就大力的拍打了老人的手。然后把这黑口袋的束绳一提的抓在了手里。
他跑到房门才站住的说:“我就说么,你个老婆子肯定还收着好物件呢。这竟然是要白白的送给这非亲非故的人?
噢,我说那个谁。你想要这个也容易,你去拿八百、不。要一千块的钱。就可以把这个换了去的。”说完他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