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却摇头,“不,去东宫。传撵轿。”
他现在就想把这些事,都办完,壮士断腕,总比钝刀子割肉来得干脆些。
当皇帝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到得东宫的时候,太子已经没法坐起身了。
他急火攻心,被蛊毒反噬,命不久矣了。
柴五问站在东宫正殿前的皇帝,“皇上,您去见见吗?奴才刚才问了,他可能也就这几天了。”
皇帝站了良久,也想了良久,最后却摇头,“不了。他从小身子不好,一直是病歪歪的,不过朕离宫之前,他倒是难得的意气风发。那,就把时间留在那时吧。
柴五,送酒去,看着他喝完,咽气,再来跟朕说。还有合宫上下,包括世子妃侧妃,也都跟着一起去吧。”
说完,皇帝背过手,转身离开。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柴五看着影子,觉得那曾经让人胆寒的身影,如今居然也有些佝偻了
皇帝回到都城当天,太子因重病不治而薨逝,太子妃悲痛不已,自戕以求与太子永生永世在一起。
在自戕前,太子妃毒杀了东宫所有人,为太子陪葬。
三日后,礼部为太子举行了简单却又肃穆的葬礼,皇帝因怕皇太孙久住东宫,沾染病气,便把他安排在了城外的行宫中居住生活。
因疼惜太孙,皇帝还在半月后,破例封了太子之子为齐王,等成年之后便可以去封地为王。
至于废后,因母家罪孽深重,故而被贬成了宫女打入了冷宫,生死不知,也无人关心
当远在肃州的夏家收到消息的时候,夏安茹和崔承允的婚礼,都已经在筹办中了。
老崔家,就是那么的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这回崔家到的人倒是不少,除了还有差事的那几位和承重孙之外,别的女眷孩子什么的,都被崔祭酒给带来了。
得到消息的崔祭酒,对皇帝的处置还算满意,没有大开杀戒,也护住了他自己的体面,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要紧事,现在要紧的是,上哪儿抓野雁去!还得是活的!
尽管夏家再三说,有没有野雁没关系,反正抓到了也是被夏安茹炖了的命,但是崔祭酒作为一个老夫子,礼数方面可不得周全?!
在等待崔家抓了野雁来下聘的时候,姚蓉也正急着帮女儿赶制嫁妆和婚礼要用的礼服。
老母亲真是服了,这说成亲就要成亲,一点儿缓冲时间都没有,家里头一点儿嫁妆都没准备,好在元娘在上个月就嫁进来了,她多了个好帮手,要不然还真是要抓瞎。
虽然元娘是二婚,她不想办的太隆重,但是姚家该有的礼数都是齐全的,聘金聘礼金银首饰,一样不缺,亲朋好友还攒了好几桌,元娘甚是满意,所以帮其忙来也格外的积极。
乔氏倒是想帮忙,可这位大姐的手工活做的可粗糙了,比夏安茹本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只能帮忙干点纳鞋底之类的活计。
热心的梅香倒是手工做的还不错,可看她那大肚子,姚蓉也不敢让她干吗,她也只能帮忙剪剪红纸,糊糊灯笼啥的。
至于夏安茹本人她是一点儿没有自己要成亲的感觉,每日还是该下地下地,该欺负小动物就欺负小动物,唯一干的手工活,就是正在用芳蓉轩好不容易搞出来的羊毛线,给崔承允织一件毛衣。
别说,这回她觉得自己可能行,因为那毛衣的一圈领子,她已经成功完成了。
而崔承允呢,军中自然不能经常离开,但是偶尔回来看看自家小媳妇,倒也不是不行。
看到那一圈毛衣领子,他说他很期待,能穿上安茹织出来的第一件毛衣。
一起回来商量婚事的夏家父子表示,那崔大人您这期待,可能可以保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