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祭酒只想掐死他,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是不是想死?想死死远点,他二儿子还没娶媳妇,他临死前还想看到二儿媳到底长啥样!
“什么玩意儿!”皇帝口气挺生气,却没有摔杯盏,“有事儿非得是男男女女的事儿啊?朕的意思是,朕在肃州¥。”
后半句话,皇帝说的很是含糊。
两位老臣同时,下意识的把左耳往前凑,“皇上说什么?”
“朕说~”皇帝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小声道:“朕在肃州,开了个煤矿。不过这事儿就崔承允和陈虎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就是你们说出去的。”
两位老臣心中蹦出无数句夸奖皇帝奸诈的话,可脸上却还是不敢做的太明显,都只能略微点点头,假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不过该问还是得问,崔祭酒先发问:“所以您意思是说,太子也许知道了这事儿?”
郑丞相也道:“可哪怕太子发现了您有私矿,那又能如何呢?太子总不可能威胁您,说这事儿臣知道了,您得分儿臣一半,否则儿臣就满世界嚷嚷。太子之前只是身体不好,又不是”脑子不好。
当然,后半句,郑丞相还是及时刹车刹了下来。
两人,总之就是非常疑惑。总觉得皇上这个疑心,缘不知所起啊~
可皇帝却没有回答这两人的疑惑,而是更加小声的说:“朕怀疑,皇后想毒死朕。”
两位老臣面面相觑,心中疯狂计算着,到底是皇后想毒死皇帝的几率高,还是皇帝疯了的几率高。
皇后,想要毒死皇帝,图啥?!
太子是她儿子,太孙是她孙子,太子妃也是谢氏的姑娘,而且太子身体也大好了,这是嫌弃皇帝命太长,阻碍太子上位了?
可这么干,风险也太大了吧?
太医院又不都是死人,皇帝突然被毒死,总归能查的啊。
就为了早点做皇帝,然后要干掉自己的老父亲,作为一个正常人想都不会那么想吧?
见两人不说话,只是疯狂的互相对视,皇帝又小声道:“朕猜测,皇后,在每日的汤羹里,下了毒。
而太子那边,朕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但肯定跟肃州有关。
陈虎说的没错,北蛮侵扰北线这事,的确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时机不对。”
“您该不会觉得太子跟北蛮有联系吧?”郑智渊也是有话就直说了。
他总算看出来了,太子现在在皇帝心目中,就是个疯子。
因为皇帝认为太子和皇后干的事儿,都不是常人所能理顺逻辑的。
郑丞相现在一个脑壳八个大,就觉得脑瓜子里头乱的很。好像什么都有迹可循,可是沿着踪迹推演下去,得出的结论,却实在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就不可能啊!
就说不能半夜不睡觉吧?!瞧瞧!脑瓜子都不好用了。
崔祭酒是个读书人,心中阴谋论可能更多一点,所以他有不同的看法,“可是皇上,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太子很想去肃州这事儿,只是他的伪装。实际上就是为了让您起了猜忌之心,然后动了亲自前往肃州征战的念头?”
反正现在太子皇后在皇上眼里都不是啥好人了,崔祭酒就干脆拓宽思路了。
“倒也不是说不通。如果像崔祭酒这么说的话,太子想让皇上起了猜忌,亲自前往肃州,再加上皇上觉得皇后的汤羹有问题,那他们这是”后面的话,连郑丞相都说不下去了。
“弑君。”皇帝的嗓音低沉,脸上不带什么情绪。
只有突然爆裂的杯盏,显示了皇帝内心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