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朝臣,也的确不想再听第三遍了。罪责无外乎就是在其位不谋其职,私下结交商贾,狎妓作乐,不顾百姓死活巴拉巴拉这些。
正所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因为听了第三遍了,底下朝官似乎连怒骂季宗林都有些没激情了。
郑智渊听言官如此说,倒是略一点头,“治罪的话倒是还没到时候。”
“郑大人,季宗林这事儿,就是明摆的失职啊!哪怕不治罪,总该先把人召回来问话吧?还应该再查查,季宗林与粮商是否有勾结,暗中把粮价炒上了天价。”
能叫郑丞相为郑大人的,自然是副相。
他说话,郑智渊倒是听到了。
皇帝也听到了,包括太子,和底下的朝臣,都听到了。
不过,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副相说的,好像没有问题。
可郑智渊却又略一点头,“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肃州大面积欠收,粮食危机还没解除,所以季宗林不能现在治罪。
若是要治罪,也得等这事儿过了,数罪并罚,到时候杀头抄家,倒也干脆些。”
下头的人听得简直头晕。
这郑丞相,简直了,出牌从不按常理。要不就不治罪,治罪就是杀头抄家,是不是玩的狠了一点?
连太子都捏了下鼻梁,说道:“杀头抄家,倒也不至于吧?”
“对啊,”郑智渊又点头,“所以何必急在这一时?更何况,现在罢黜了季宗林,那肃州的州牧谁去做?
陈将军缺粮又不是缺一星半点,肃州本就有义务给肃北军提供粮草,所以在此的各位,有谁想去为陈将军排忧解难吗?”
说完,郑智渊朝旁边的副相看了一眼,“要不你去吧?”
“郑大人!!”副相急了,“您莫在朝堂上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你是副相,肃州现在这般胡乱折腾,你去管一管,有什么不可?皇上,微臣推举”
郑智渊话说一半,便被副相抢了话头,“皇上,微臣觉得,让季宗林处理完了肃州的事儿再说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若他能将功补过就最好,若是不能,到时候再一并治罪也不是不可。”
皇帝看着郑智渊,忍不住抬手指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啊你!朕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事儿就让郑丞相全权负责吧!
肃州的粮价若再往上涨,要真闹了乱子出来,到时候朕就只找郑丞相!
不过御史台的弹劾朕都收下了,这事儿也不是如此便能随便应付过去的。
传朕旨意,让俞王,北安王和季宗林,陈陈虎就算了,让他们三人,写了陈情表来。朕倒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想干嘛!”
说完,皇帝便‘腾’得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
光看背影,众人就能感受到皇帝蒸腾着的怒气。
郑丞相不由小声叹气,“哎~~气大伤身啊。”
目送了皇帝离开的重臣,慢慢也从大殿里散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