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身边没有任何行李物品,发髻和衣服也略显散乱,不知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是丢了文牒公章!不信你去中州,去都城,去吏部问,我真的是”
那长衫男子的话,被驿卒打断了,“你没文牒公章,我也没法确认你就是官差啊,一会儿驿丞大人来了,会怪罪我的,你还是带着人赶紧走吧。”
“咱们哪儿还敢晚上走道?!”那短褂男子看着挺气愤的,“咱们才被抢了骡子和行李,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你居然还把我们往外推!我家老爷真的是朝廷命官,咱们这会儿是去肃州赴任的!”
“对了,你若不信,明日跟我一起上你们县城,问问你们县太爷,你便知道了。”那长衫男子说道。
旁边老姚家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夏兆丰。
连蹲在地上的三个无用之人,都仰着头,看向了夏兆丰。
这人真的是去肃州为官的话,那他们会不会太幸运了一点?!
而此时夏兆丰心中是有疑虑的。
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们要去肃州,路上进了驿站,来了个人说自己就是去肃州当官。
关键这人还说被抢了文牒官印
怎么感觉是个套啊?
夏兆丰为人比较谨慎,他用眼神先安抚了下众人,然后才对那身穿长衫的人作揖,“不知这位爷,这是遭了什么灾了?”
“哎呀!”长衫那人倒也是个直肠子,拍了下腿便道:“自从进了这西州境内,就见这饿殍满地,河床干涸,田地绝收,本官只觉这西州百姓实在可怜,有人来我跟前讨要吃食,我便把自己的干粮都给了他们却不曾想!哎”
“我家老爷心善,却被那些灾民抢了包裹钱财,最后他们还把咱们骡子给抢了!老爷被他们从骡子上硬拽了下来,摔得半天都爬不起来呢!
被抢走的包裹里,最要紧的,还是那吏部的文书和官印。
这会儿咱们也没盘缠回都城了,看到这儿有个驿站,便想来借宿一晚,等明日赶到最近的县衙,把这事儿告了官才行!”
长衫男子捋着胡子说道:“是!这西州实在闹得不像样子,我不仅要把自己的事儿告官,还得把这里的情况,上书到御史台!参这西州州牧一个不治之罪!”
说完这话,长衫男子撩开了长衫的下摆,跨进了驿站大堂。
呃这
“这人看着怎么那么像骗子啊。”姚蓉小声跟女儿嘀咕了一句。
要钱钱没有,要身份证身份证也没有,这大话说起来,却溜的很,这不妥妥的诈骗犯吗?
可姚老八却不这么想,他轻扯了下女婿的衣袖,“听到没,肃州去当官,说不定这人以后就是管咱们的呢?咱们要不要套套近乎?”
此时的夏兆丰,很是纠结。
贸然结识此人,到底是套近乎,还是钻圈套,谁能猜得到?
反正他不能。
他们这一路过来,太多人看过他们的路引,知道他们要去肃州。
关键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曾经在不经意间露过财。
可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去肃州为官那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抱上大腿的唯一机会,大概就是现在了。
就,真的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