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于老大夫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酱油,我是用来给人配烫伤膏药的(民间传言,请勿模仿),冰糖是哄小孩儿吃药剩下的。我真的是个大夫,做不来饭。”
以前在无事馆的时候,于大夫一直是一个人瞎做饭,他也没钱买鱼肉,每天不过是白菘焖饭,饭焖白菘,以至于老头儿身材一直保持的很不错。
这人吧,往往就是缺什么,想什么。
于大夫平日里吃不上一口好的,所以对吃食有无限的憧憬和向往。
所以哪怕已经穷得用药材抵了房租,可这能做菜的药材,他是一味都没给出去。
冥冥之中,注定了他后半生应该就是老姚家的调料罐组合了。
几个小的,听了姑姑说那小鱼的时候,口水就疯狂分泌了,这会儿于大夫又说有调料,也不等大人说啥,直接就蹿了起来,喊着吃鱼吃鱼吃鱼吃小鱼。
汪文芳试探的说:“咱们车里油和醋倒是还有一点,要不然一会儿咱们吃完了午饭,我再炸点小鱼?就用两勺油,每次炸个两三条,慢慢来。也算是给孩子们补补?”
听老母亲这么说,夏安阳立刻点头,说自己的确需要补补。
何氏看着一米九的大外孙子,无语问苍天,这孩子真的需要补吗?!可女儿都这么客气的说话了,她再拒绝,总觉得太霸道了些,毕竟她也不能做太多孩子们的主。
今天是出发第一天嘛,算了算了,让孩子们高兴一下也好!她看向了自家老头子。
姚老八感受到了自家老婆子的眼色,又看了看那五大三粗的外孙子,心知这夏家几口子以前日子肯定过的不错,这会儿落了难,也没嫌弃他们老姚家穷得拖后腿。
于是便也心一横,“行吧,就照阿蓉说的做一个,给孩子们尝个鲜。不过以后的路可长着,不管有钱没钱的,都得算着点来。”
“是是是,您说得对!”夏兆丰点着头,拍了下旁边的儿子,“听到没?!”
其实夏家现在手里的钱,一路花到肃州,哪怕餐餐吃肉,估计也是足够的。
但是既然认了人家做家人,做什么也得顾虑一点人家的感受不是?
毕竟老姚一家都挺不错的,况且两位长辈虽然不是汪文芳的真父母,可都认了亲了,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再说,这世道夏兆丰看着也不怎么好,路上行人虽然不少,但是穿着体面的却没几个。这一路上看到的,大多是穿着补丁叠补丁的衣衫,挑着扁担,背着背篓的普通老百姓。
走了一上午,官道上马车稀疏的他都数清了就路过了四辆,牛车骡车驴车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个手。
这朝代,经济看着的确不怎么行,去到肃州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境况,省着点花,还是有必要的。
夏家兄妹虽然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但是千禧年出生的小孩儿,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心性都还跟小孩儿似的,一听老人同意了,就挺高兴。
两人忙应了老爹的话,点了头,还说外公外婆真是再通情达理不过的人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老婆子,把馒头拿出来分分,这饼子留给小的吃,吃饭吧!”姚老八说完,一屁股坐在那烧了夏安阳大腚的石头上,也弹射了起来,“尼玛杂”
他看了眼歪头看着他的小孩儿们,生生把不该说的话,给吞进了肚子,“笑什么笑?吃饭!”
说完,姚老八接过何氏递来的大碗,就是一口,“啊!口吐芬芳口吐芬芳口吐芬芳!”
“啊哟,慢点儿!这大夏天的,汤羹不容易凉!”
“爹,您要不要喝口凉水啊?”
“绿豆汤!甜的!哇哇哇哇哇,甜的!”
“小心点儿喝,没瞧见人家都烫哭了吗?爹,我没说您啊,您要不要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