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言并不知道南初的心里想法。
他此时此刻满脑子都在想，南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些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了。
所以才就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迫不及待地给他打电话。
想必是要骂他一顿，然后就跟他说分开了。
可贺斯言迟迟都还没有等来南初的一句骂。
男人等得有些出神了。
南初并没有发现男人的异样。
她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后，才缓缓地开口，“阿言，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贺斯言回过神来，单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垂落在身侧，紧握成拳头。
骨节发白，青筋微微凸起。
“你问。”他哑声道。
南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声地问了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是她从上一世就想知道的答案。
话音落下，贺斯言整个人就愣住了。
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南初问的问题竟然就是这个。
许久没听到男人的声音，南初眉头微拧了下，又唤了声，“阿言？你还在吗？”
贺斯言回过神来，应道，“在，我在，我在的。”
南初唇角微微弯起，眉宇间都是温柔，“你紧张什么呢？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贺斯言下意识地忽略了第一个问题，而是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这个答案非常的简短。
“初见的时候。”他说。
初见，就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牵着他的小手，不断地穿梭在游乐场的各个角落。
在她为了护下他，骗他去买双份草莓果酱的冰淇淋，然后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那份年少的喜欢，在心头慢慢地发芽。
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已经长成参天大树，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倒。
听到这个答案，南初微怔了下。
初见？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南初抿了抿唇。
她没有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
却以为是在她二十岁的时候。
可那个时候，她不记得有见到过贺斯言。
“所以，阿言，你只见了我一眼，就喜欢上我了？”
贺斯言低低地嗯了声。
只是那一眼，他就泥足深陷在一个叫南初的小姑娘身上了。
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让南初的耳朵一痒，脸颊也染上了一抹红晕。
见南初迟迟都没有问这五年来，他做的那些事情。
贺斯言心中的不安依旧存在。
他喉结滚动了下，有些紧张地问道，“初初，你……就没有其他要问我的吗？”
闻言，南初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我要问你什么啊？”
贺斯言怔住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审判，被抛弃的准备了。
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心中原本的不安瞬间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蔓延全身的喜悦和幸福。
原来上天真的会怜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