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程嘉越瞳色瞬间冷了下去，杯子用力地放下，茶水飞溅，“不要再说了。”
吉恩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闷了杯子里的茶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再说话。
乔薇眼底闪现一层慌乱和不可置信，“小越，你……”
程嘉越安抚道，“妈，我没事，你不要听他瞎说。”
多年的好友，乔薇了解吉恩，如果不是事实，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吉恩也同样了解乔薇，只不过他却不知道乔薇刚醒过来，不能受刺激。
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说话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乔薇不敢想象这么多年来程嘉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她之前有问过于星之，可是那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她呢？
又或者，这些事情就连于星之自己都不知道。
“小越，是妈对不起你。”乔薇眼眶通红地看着程嘉越。
如果当年他们不做出那个选择的话，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了。
程嘉越说道，“我真的没事，这些年有奶奶和义父在，我过得很好。”
如果经历那些事情，可以让他有能力去保护他在乎的人。
就算程容恒和乔薇没有出事，他也会做出这个选择的。
乔薇摇摇头，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
他们突然离开了，对整个程家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程老夫人年纪又那么大了，还要代替他们扛下那个担子。
程嘉越年幼丧父丧母，这样的痛苦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
她错了，程容恒也错了，就连潘思慧也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啊。
程嘉越看着一脸悲伤的乔薇，连忙上前给她顺着背，“妈，不要太激动，慢慢深呼吸。”
乔薇闭了闭眼，深呼吸。
吉恩看到这一幕，才发现乔薇的脸色竟然如此的苍白。
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程嘉越说乔薇在车祸后，是被人救了，但也昏迷了二十多年。
一个昏迷了二十多年的病人，身体怎么能跟他们这些健康的人相比呢？
吉恩有些后悔刚才说那些话说得太狠了。
“不好意思啊，乔薇，刚才是我太过分了。”
乔薇摆摆手，脸色还是有点虚弱，“我没事，是这身体不争气，不关你事。”
程嘉越皱着眉头，见她缓过来了，才松开手。
这下，吉恩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看到这副模样的吉恩，乔薇反倒笑了，“你还是没变。”
吉恩怔了怔。
乔薇说道，“以前的你怎么可能还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些都是思慧教你的吧？”
和潘思慧在一起之前，吉恩这个人桀骜不驯，什么人的话都不听，跟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自从遇到潘思慧后，他才整个人翻天覆地地发生了变化。
吉恩也回想起过去的那些回忆，微微一笑，“是啊，思慧总是说我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会让对方不开心，所以为了让她开心，我才慢慢地学会了顾及她一言一行。”
只可惜，她还没有感受到他的体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