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汉的崽是什么来头,镇长怎么会叫他首长?”
“他一个庄稼汉的儿子,能有什么来头,八成是认错人了吧?”
“……”
不只是乡亲们议论纷纷,洛学文夫妇也是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要知道,镇长这样的大人物,平日里是自己这些小民相见都见不到的,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敢想他会给自己的儿子鞠躬,而且还叫儿子首长。
“你认识我?”洛尘气定神闲,淡淡的问道。
镇长张爱民满头大汗,腰弯的更深了,身子都在颤抖着:“之前并不认识,但县里的领导 传了照片过来,让我先过来伺候着,还特别交代,说是如果首长一家出了什么事,我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过。哦,对了,他们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还说省里的领导也在往这边赶。”
张爱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都给说了出来,虽然说的很快,但在场的乡亲们都听得很清楚。
原本就满脸震惊的他们,现在脸上更是惊诧万分!
这小娃娃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不只是县里的领导在往这边赶,连省里的领导都在赶过来!
我滴个乖乖,难不成他是某位领导的私生子?
但是不应该啊,这小娃子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私生子。
再说了,如果他真是私生子,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他大伯洛学武不知道吗?
想到这里之后,乡亲们就更加疑惑了,实在是想不到洛尘这小娃娃能有什么来头。
洛学武听到张爱民的这些话后,惊恐的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只张大着嘴巴,神情呆滞的看着洛尘,那震骇的表情,比那些乡亲们还要更甚。
“他带人来我家闹事,这事你知不知道?”洛尘指着洛学武,冷冷的问道。
张爱民看了洛学武一眼,当即摇头回道:“回首长,我从没见过这人,也不认识这人,不知道他来首长家里闹事。”
洛尘又指着欧阳乐的尸体问道:“他是体制内的人吧,他带人来助纣为虐,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张爱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欧阳乐的尸体了,当时就差点吓尿裤子。他知道,要是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很可能就要步欧阳乐的后尘。
“回首长,治安这一块,我掌握的不多,都是李所长在负责。”张爱民一推四五六,尽可能和欧阳乐撇清干系。
李官清所长从进门看到欧阳乐的尸体开始,就知道肯定是这混蛋又闹事了。
现在听到镇长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心里骂娘的同时,急忙组织语言回答道:“首、首长,副所…欧阳乐昨天就请假了,说是要回老家看亲戚,我没想到这混蛋会来首长家里闹事!”
“请假还能带着枪?而且身边还跟着七八号人,这理由怕是不能服众吧?”洛尘眯着眼睛,盯着李官清问道。
“这……”李官清顿时语竭,心里焦急万分,嘴巴张了好几次,结果都没能憋出半句话来。
“既然回答不上来,就说明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咯?”洛尘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李官清吓得当即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首长、首长,我是真不知道那家伙在县里有关系,他虽然是个副的,但所里上下几乎都唯他命是从,我就是一个空架子,想管也管不了啊!”
洛尘闻言,顿时就明白李官清之前为什么没有把这话说出来的原因了。
说出来,就等于是把欧阳乐县里的那个关系也给扯了进来,这种得罪人的事,他一个没有后台的人,根本开罪不起。
“行了,在一边候着吧。”洛尘轻轻一挥手,就让这群镇上平时都不拿正眼看人的大老爷们,乖乖的退到一旁站着。
即便烈阳当头,他们也不敢有丝毫不满,更不敢去屋檐下躲躲,连额头上掉下来的汗水,都不敢伸手去擦,生怕得罪这位能惊动省里领导的神秘少年。
下午时分,县里的领导终于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把寒溪村的事给了解了个大概,但对洛尘的身份却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个连省里都不敢怠慢的主。
进门之后,他们看了一圈,就齐刷刷的站在洛尘面前,汇报着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并且把一位副职给推了出来,说他就是欧阳乐的舅舅。
那人此时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连狡辩都省了,直接跪在洛尘面前认错,并且对天发誓,自己跟这个孽畜外甥,没有半点利益上的往来,都是那家伙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知道了,在一边等着吧。”洛尘并不急着处理,因为他要等的人还没等到。
没过多久,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山那边传来,很快在众人的视线里,就出现一架直升机。
洛尘不用散开神识也知道,这是星城那边来人了----因为这架直升机是民用的。
直升机在附近盘旋了好一阵,然后才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勉强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乡亲们就看见一群平日里只能在电视里看见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果不是头上的烈日晒得他们脸颊生疼,他们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跟之前一样,那些人到了之后,就立刻一字排开,恭恭敬敬的站在洛尘面前,鞠躬道歉。
为首的那人更是无比拘谨道:“没能保护好领导的家人,是我的失职。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洛尘依旧挥挥手,示意他们在一旁等着。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动作,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得如遭雷击。
连省里的人都要称这小子为领导,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论是镇上的还是县里的,全都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洛尘撑死了就是省里的关系,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那个位置的关系啊!
洛学文夫妇此时已经老泪纵横,他们从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的欣慰,情绪的变化让他们仿佛从地狱来到天堂,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一辈子在农村待惯了的庄稼人,还是担心儿子会走入歧途,于是低声问道:“儿啊,你在大学里到底经历了啥?”
洛尘刚要解释,一架体格比之前那架直升机大数倍不止的军绿色直升机咆哮着出现在远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