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让吴正廉他们先回凌州,是因为他不确定进去后还能不能碰上黑莲宫的人,万一相互岔开了,黑莲宫的人出来必然会报复王流觞,到时候自己不在,吴正廉他们势必要落入下风。
其实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洛尘留在这里,等着黑莲宫的人找上门来。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必须马上死!
若是在禁地里岔开了,洛尘也不担心,一个小小的黑莲宫,屠了也就屠了。
可洛尘的行为,却惊呆了吴家爷孙,也惊呆了渐渐好转的王流觞。
看着已没有洛尘踪迹的山脉,吴正廉一声叹息,皱眉担忧道:“洛前辈啊,您这么来回奔走,他就是钢铁也受不了啊!更何况还要应对黑莲宫的人,你这……唉……”
吴正廉本来想说,你这不是白白进去送死吗?
但一想到孙子吴清秧说的,不能说晦气话,所以后半句就没敢说出口,生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吴听湘看着渐渐显现形状的山脉怔怔出神,吴清秧则是扶着王流觞,一脸好奇的问道:“王大叔,您快说说,洛前辈是怎么救您的?”
王流觞没有力气开口,只眼睁睁的盯着自己家的房门看。
吴清秧见状,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十分抱歉的说道:“对对对,咱先看看小土豆,然后再休息休息,等您休息好了,咱再慢慢说。”
吴清秧一边说,一边搀扶着王流觞走向房屋。
当王流觞看见躺在床上睡着的小土豆安然无恙后,原本坚强的汉子,再也止不住的流出眼泪来。
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儿子,却没想到像一场梦一样,竟然又活着回来了。
他很想伸手去摸摸儿子的脸,却又担心会吵醒他,所以手只僵在半空颤抖着,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担心自己压制不住哭声,王流觞又颤颤巍巍自己走出了房间,没再让吴清秧搀扶。
王流觞走到木屋门前,转身对着村尾山脉,噗通一声跪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山脉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等他磕完头,这才让吴清秧帮忙,搀扶他去门前的台阶上坐下。
王流觞看着吴正廉三人,老泪纵横道:“谢谢你们照顾豆豆,我王流觞下半生就是当牛做马,也定当报答诸位大恩大德!”
吴正廉摆手道:“王老弟客气了,我们只是举手之劳,洛前辈才是你们父子俩的救命恩人。”
王流觞点点头,道:“洛前辈的恩情自然是要谢的,你们的恩情我也不会忘。”
说完,王流觞看着吴清秧,道:“你刚刚不是问我洛前辈是怎么救的我吗?当时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豆豆了……”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王流觞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家说了一遍。
当阳光照射在众人脸上的时候,听得紧张万分的吴家兄妹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神情中,看到了‘惊骇’两个字。
如果不是听王流觞叙述,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营救过程竟会如此惊险。
吴清秧更是自嘲道:“我看洛前辈只用了一晚上时间,还以为他是在半路上接到王大叔,却没想到……呵呵,我还真是蠢得可笑。”
即便是听王流觞述说惊险经历,也一直看着山脉发呆的吴听湘,此时望着山脉的眼神,更加痴了。
唯有吴正廉,自从听到‘夺命断魂锥’后,脸色就变得煞白,连后面王流觞说洛尘是怎么在短短几小时内,就治好他身上剑伤的事都没听进去。
吴清秧此时却还一脸崇拜的问道:“王大叔,你不是在吹牛皮吧?你身上真有那么多道伤口?我记得刚刚一道口子都没有啊!”
王流觞笑道:“如果没有伤口,他们怎么拿我的血去吸引那头寒潭龙蟒?”
“对对对!”吴清秧急忙点头应和,但很快又问道:“那你身上的这些伤口怎么一个都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洛前辈是怎么弄的?”
王流觞想了想,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了,当时我还在半昏迷状态,我只记得洛前辈找到了一处小水潭,先是丢了一枚药丸进去,然后把我给丢了进去,等我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没之前那么痛了。”
“一枚药丸?”吴清秧重复了一句,然后点点头,道:“应该是什么灵丹妙药,等洛前辈回来,就算死缠烂打,也要问他讨一枚。”
说完,吴清秧又兴致满满的问道:“洛前辈当初面对黑莲宫人的时候,当真说了‘拿解药来,饶你们不死’的话?”
王流觞点点头,表示肯定。
吴清秧见状,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那可是堂堂黑莲宫啊,凌州上下,哪有人敢对黑莲宫的门人如此说话?简直太帅了有木有!”
“爷爷,您结交的这位前辈未免也太厉害了吧?您是怎么……?”吴清秧回头看向吴正廉,原本一脸激动的问着,可话说到一半,他就没敢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