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这样说着，又感觉到大掌里的小手冰凉。
眼神一凝，有些低哑的说道，“看来公主的奴才都需要紧紧皮子，在这冬日出门竟不知给你带上手炉！”
阮烟挣扎了一下，将手抽了出来。
裴煜顺着她挣开的力道放开她的手，脸上阴郁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想拿。”阮烟不自觉的摩挲自己的手指。
裴煜注意到她的动作望去，白嫩的手背上几个指印清晰可见，裴煜刚刚按压之处的颜色与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
裴煜攥了攥拳，尽管知道是因为按压导致血气不通而导致的，但还是下意识回想刚刚是否太用力了。
“九千岁因何在此处？”声音带着少女的娇气，却又带些撩拨心弦的勾子。
“路过此处，便见公主撞了上来，让公主受了痛。只是这次可是公主自己撞上来的，这些人都看着呢，公主这次可不会再哭着怪我吧。”裴煜说的时候，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阮烟，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般的。
“九千岁言重了，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九千岁，如何能怪您。”阮烟低下头，像是有些不安。
裴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其实早就忘记了当初因为景华公主受的那些惩罚，这样的惩罚在他刚入宫的那两年可以说经历了无数回，理由多到他都数不清了。
无非是随便找个借口打上一顿，相比起来，因景华公主挨得那次还算得上是有个正当合理的理由。
而当初的那些人也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而逃过一劫的也活的不尽如人意。
当他用自己被折磨的手段去折磨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可没有那么有骨气，求饶声让他更加兴奋。
而因景华公主挨罚的那件事，原也与她无关，不过是当时没看好她的下人需要一个替罪羊罢了。
可就在刚刚，他看着那微仰着与自己说话的有些苍白的小脸。
心里不禁在想，如果这张脸也像那些人一样害怕求饶，脸上带着泪水，会不会更红润一点。
于是那些话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可是虽如愿的看到了她有些惧怕的反应，裴煜却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或许是她不应该低下头，而是应该看着他，带上一点哀求的神色。
抑或是有些颤抖，用殷切的眼神看着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不安的兔子，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阮烟不抬头，裴煜也没有再说话。
身后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赶来，诚惶诚恐地将手炉递给裴煜。
裴煜却没有直接递给阮烟，而是一手拉起了她的手。
阮烟立刻抬头瞪向他，原本上挑的凤眼都有些圆溜溜的。裴煜被她这一眼惊到，原来不是个傻乎乎的兔子。
见阮烟还要挣开，裴煜加大了力气，阮烟抽了两回也没有能将手抽回来。
“你松手！”娇气的声音即使在发脾气，都没有任何威慑力。
阮烟还不觉得有什么，裴煜身后跟的几个太监的头却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