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茵琳看破不说破，继续敷衍了几句转身就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连礼都不对着苏卉音行。
而这个时候，苏卉音也无心去计较血茵琳不行礼的事情了，她的思绪有些乱，她得自己整理整理。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血茵琳望向她的眼神，让苏卉音莫名感觉到了心惊。
就好像是，自己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暴露在了人前一样……
血茵琳离开凤栖宫之后，让人驱赶马车去了舒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可不想那么快就回到那个糟心的府上。
至于舒云柔，血茵琳则另外安排舒适的马车送她回去。
另一边的舒云柔还在讶异血茵琳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但一想到这是皇后的命令，血茵琳不敢不从，她也就想通了。
她根本猜测不到血茵琳好生护着她的原因，只是因为舒云姜想把折磨她的机会留给自己而已。
让人去通报之后，在马车里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舒云姜就从舒府内走了出来。
她倒也不客气，径自上了血茵琳的马车。
“我就知道是你。”血茵琳在有人撩开了马车帘子的时候就大概猜到是舒云姜了。
“当然是我。”舒云姜坐在了血茵琳的身侧。
“怎么没见你那个可爱的师妹？我记得她可是最黏你的。”血茵琳好奇地问道。
“她啊，她这段时间都跑去黏夜临轩了，当然，最开始是夜临轩先黏着她的，后来她觉得不公平，自己又去黏着夜临轩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挺般配的。”血茵琳跟着打趣着，她上一次见到封宜漓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小丫头不错，再想想，和云王夜临轩似乎还真的挺般配的。
听了血茵琳的话，舒云姜在心里想了一下。
般配吗？一个月澜的公主，一个天瑞的皇子，似乎确实是挺般配的。
“好了，该谈正事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下一步啊……先等舒云柔的胎稳一些再说，别轻易流掉，那样就不好玩了，你让人每天去给她送些安胎药。”
舒云姜语气平淡地说着，舒云柔的孩子，她知道无辜，但是她没办法阻止自己去让舒云柔也感受到她前世的痛楚。
对于舒云姜的话，血茵琳感叹了几声，不过最后也还是答应得干脆。
“还有，你这段时间尽量找人去盯着苏柠儿，如果看到她身边再次有黑衣女子出现的话，派人传消息给我，切勿打草惊蛇。”
“好。”血茵琳点了点头。
接着舒云姜又提了几件事让血茵琳去做，而血茵琳也都一一答应了。
现在是她帮助舒云姜，等到她要离开天瑞的时候，她就少不得需要舒云姜的帮助了。
不然的话，就凭着她一个远嫁他国的和亲公主，要想离开天瑞的话，到底是很困难的。
御书房内，此时偌大的殿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天瑞的皇帝夜凌霄，一个是宸王夜煦宸。
夜煦宸把昨晚从事苏卉音那儿听到的一切如数告知了夜凌霄，而夜凌霄听完之后，整个人没忍住呕出了一大口血。
“是我，是我没能力，是我没能护好你母妃。”夜凌霄此刻哪里还有一国之皇的样子，凄恻的神情若有其他人见到的话，只怕也是万分动容的。
他卸下了独属于一个皇帝的骄傲，一如当年在玄幽的面前自觉弯了腰。
他抛弃了独属于一个皇帝的自称，一如当年在玄幽的面前放低了姿态。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为自己没能保护好最爱的女子而自责的普通男人。
这么多年来的相思，这么多年来心里的折磨，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迟到的真相终究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