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夜煦宸身死，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是，她好像听到了军令号角的声音，听到了杂乱的马蹄声，她听到了攻城的声音，还听到了哀鸿遍野的哭嚎声。
咦？
那不是她临死前，身着凤袍和龙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舒云柔和夜宏昱吗？
她怎么好像看到……
他们衣衫不整，齐齐跪在地上，匍匐着对着面前的人求饶着。
对谁求饶呢？
舒云姜看过去，却只看见了一团云雾，她甚至连那人的身形都看不见。
画面再一转，她看到了，她和夜煦宸被合葬在了一起。
濡泥之下，杂草春深，有人好像在摩挲着他们的墓碑，好像在哭着说话，是谁呢？
会是谁呢？
这一夜，舒云姜翻来覆去梦到的都是奇怪的事，那些事，那些场景，却又是那样的真实，让她即使是醒来之后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这一夜，舒云柔的情况也没有比舒云姜好到哪里去，她也是噩梦连连。
她的梦里，所有人都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而且净挑难听的骂，所有人都嘲讽她的容貌，说她不配成为昱王的侧妃。
一想到那样的情况会发生，舒云柔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怎么可以被人这么羞辱呢？
自己还为了让脸好一些，要付给舒云姜那么多钱，妙凌阁还被舒云姜拿回去了，她现在心情郁闷着呢。
也因着昨日见到舒云柔样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现在大街小巷上盛传的就是舒云柔毁容的事。
原先的传闻都不如这一次这般来势汹汹，几乎整个京城的人这一次都是完全相信了舒云柔毁容的事实了。
“外面那些人都怎么传的？”舒云柔脸色阴沉地问道。
“小姐……这些免得污了小姐的耳，还是不要让小姐再费心了吧……”
若兰战战兢兢的，她实在不敢把外面那些话说来给舒云柔听的，生怕舒云柔一个生气她命都没了。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羡慕去水云庵陪着舒云霜的初末了，虽然没有那么多银钱可以拿，但起码不用胆怯，可以舒心地生活啊。
“怎么？本小姐还使唤不了你了？”
舒云柔心情烦躁起来，看谁都是不顺眼的，她毫不客气地踹了若兰一脚。
若兰顺势倒在地上，忙又直起身子跪好，小声地哭泣着。
“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说。”
若兰急忙把自己听到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什么舒家二小姐就是糟了报应才毁容的，什么这么难看的人根本不配进入昱王府，什么京城第一美人应该改为京城第一丑女等等。
她每说一句，舒云柔的脸色就越黑一分。
“够了！”舒云柔大喝一声，真是气死她了。
舒云柔气不过，直接动手抡了若兰一记耳光，想起昨日被自己的父亲当众掌锢，这绝对是自己长这么大来的耻辱。
再想起那个新入府就给娘亲使绊子，让娘亲当众低头道歉的女人，舒云柔更是恨极了。
她总觉得最近怎么什么事都让她不开心，什么事都跟她对着干一般，越想心里就越愤懑。
“滚。”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若兰捂住自己的右脸颊，强忍着泪水快速地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还用一种恶毒愤恨的眼光狠狠地盯着舒云柔的闺房。
“小姐，今儿个外面关于二小姐的传闻，可都传得满天飞了呢。”
烛锦一边给舒云姜弄发髻，一边幸灾乐祸地说着，一脸的兴奋。
“嗯？原先不是就传过了的吗？”
“小姐，那不一样啊……原先传的，哪有这次的真实啊。”
“这倒也是……”
原先只是一传十十传百而已，这次可是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的，任她之后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