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的味道，呛得她喉咙不适，她却十分迷恋这种味道，半眯着眼，缓缓吐出烟雾，缠绕间，视野一时朦胧。
宋离诺没什么表情盯着她。
戚安郦嗤嗤地笑，她指尖夹着烟，抬眉望向宋离诺，即便发丝凌乱狼狈，此刻却丝毫不在意，“宋离诺，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
“我知道。”
宋离诺声音很平静，“你喜欢段池郁。”
戚安郦笑，“是啊，你永远不知道，高一那年，自卑又懦弱的我，被人踩到尘埃里，无助，绝望的时候，学长无意的出手相救，对我而言，是什么概念。”
宋离诺看着她，不语。
戚安郦用力地又吸了口烟，仰着脑袋靠在墙壁上，“我确实喜欢他……可是，宋离诺，为什么你要出现？”
“他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都是你……霸占了学长啊。”女人说得很平静，捏着烟的指尖却微微颤抖，像在极力掩饰着恨意和无尽的嫉妒，“只要没有你，我努力一点，再努力一下，他迟早会属于我的……都是你啊，都是你的错！你不该出现啊！”
“我没有霸占他。”宋离诺语气平淡，眸底却一片冰冷，她盯着暗处那张疯狂面孔，一字一句，“而段池郁，也从来不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
戚安郦看了过来，“那你怎么不离开学长？为什么要回来，你高三下学期不是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待在学长身边！”
宋离诺只是觉得可笑。
戚安郦的质问，毫无道理。
她更没必要回答她。
宋离诺已经不想跟这个女人废话一句，转身要走。
“也对……宋离诺，你死了爸爸，连你妈都觉得你是拖油瓶，把你抛弃丢了，哈，说来说去，你也是个可怜虫，所以才会那么依赖段池郁，自私地想要留在他身边，不是吗？”
宋离诺脚步一顿。
“你还真是厚脸皮啊。”
戚安郦将烟蒂掐灭丢到地上，迈步走了上来，在宋离诺身前站定，仰着下巴挑衅地望她，像是想要刺激她似的，什么话难听说什么，“明明只是个外人，居然能厚着脸皮在别人家里待了好几年，那段时间，没少勾引段池郁吧？”
“我还听说了，你妈是因为勾搭上一个有钱人，觉得你会拖累她，所以才把你抛弃，跟着别人去了国外，杳无音讯。你那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爸爸，若是知道你妈这么贱，为了自己幸福连女儿都丢弃了，一直会死不瞑目吧。啧，真可怜。”
宋离诺低着眸，看不清情绪。
“戚安郦。”
片刻，她动了动唇，抬起脑袋，过分平静的双眸，像是蓄着一团暗光，若隐若现，幽暗晦涩。
戚安郦勾唇，还想说些难听的话刺激她，下一秒，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没等回过神，头发被人用力拽住，往后猛地一扯。
“咕咚。”
“咕咚。”
一下，又一下。
戚安郦的脑袋，被砸在墙上有好几次，她能清晰感受到痛觉，有血隐隐渗出，愣了片刻，她没有愤怒，反而此刻，笑得癫狂扭曲。
浓稠的血黏着头发，十分不适，也让她格外狼狈。
女人心情却极为畅快，“宋离诺，原来……你也不过跟我一样，是个疯子。”
宋离诺手中动作微顿，怔住。
她是，疯子。
是啊……
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对她这么说过。
恍惚间，她被一股大力狠狠推开，戚安郦眼神阴鸷，冲到地面将先前那把刀子拾起，猛地朝她刺来。
宋离诺只看到，一张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