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了飞机里，何文文才清醒过来。
这小子坐农运车不舒服，晕着晕着就睡着了。
小崽这会儿神情沮丧，口气可怜：“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坐飞机呀？”
当爸的摸一下儿子额头，口气认真：“文文，刚才你是不是迷糊着没看清楚？咱三个已经在飞机肚子里了。”
“可是爸爸，什么都看不见呀！”哭声拉着一脸不解。
对这次坐飞机失望至极。
不知道小崽心里到底要看见什么。
李静也是第一次坐飞机，窗户跟前的位置，眼睛看窗外，听小文文口气失望。
“来，姑姑抱，看窗户外面，你看呀，一架两架飞机起飞喽。”
外面一架飞机缓缓离开跑道，升上天空。
“哇！爸爸看，爸爸看呀！”
“不嚷嚷，咱坐的飞机也是那种飞机。”
“可是爸爸，我想坐那架飞机。”
何文文意识里，那架飞机才算正经飞机。
“坐好，你听播音喊话，要开动了，你个屁崽子，你想坐那架就能坐那架，你想上天呀你？”
李静噗嗤笑一声，这不就是上天？
“宁子哥，你坐过飞机么，你咋一点儿都不激动，你啥时候坐过？”
“这有什么大不了，不晕机就行了，文文，别扭来扭去折腾姑姑了，空姐过来训你呢，要起飞了。”
窗户外面的情况惹得小文文兴奋不已。
“爸爸你看呀爸爸你看呀？”
“文文你能不能一觉睡着？”
“你看呀爸爸，我们是不是飞起来了？”
旁边大叔转过脸提醒一句：“让孩子小点儿声，太吵了。”
漂漂亮亮空姐过来，脸上微笑很迷人：“先生，看好小孩，保持安静。”
当爸的心里话没说出来：下次出门绝对不带你个碎崽子，让别人一看就是第一次坐飞机。
就不明白了，干么带个四岁小崽坐飞机？
升空的不适感慢慢缓解，小文文在李静姑姑怀里，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往外面看。
“看呀爸爸！”
何文文心里的意思嘴上表达不出来，窗户外面的情景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果然是坐在飞机里飞到天上来了。
“爸爸！”
“嗯？咋了儿子，你想到了什么？”
“妈妈会不会看见？”
“会的，飞机从咱家院子头顶飞过去。”
“接妈妈？”
“嘘！不要乱说话。”
旁边座位上的男人眼睛看过来，抱孩子的女人不是孩儿妈妈？
何宁咧嘴笑，给他解释：“我妹妹，我娃姑姑。”
对方眼神不屑，你解释什么，关我什么事。
小崽终于安静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