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队长端一盅酒,绕过三个人,站在何宁跟前,嬉皮笑脸口气。
“你这脸色不好看啊,哥敬你一盅,咱高兴,咱乐呵呵吃完这顿饭,带兄弟们上酒店顶层卡拉ok”
何宁手里酒盅,杯沿放底,双手端着跟老许碰一杯,什么话都没说一口喝干。
再拿很不高兴的眼睛瞪老哥。
你老许不给我说,我姐夫会给我说,难道这一点你不知道?
有本事以后你别带我姐夫。
许建国喝完这杯酒,嬉皮笑脸神情收敛。
口气十二分真诚:“兄弟,有你才有我的今天,才有咱们车队的今天,短短半年,咱们从只有一辆车到现在有了八辆,你说过的,三年后,包不同算个锤子。
咱兄弟俩,有福同享,有难我当,你出去一趟要出了事,大家都玩完,有个屁大好前程。”
许建国的意思,哥不想让你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是怕你跟车出去。
你出了事,那是咱们车队根本上的损失。
兄弟你跟着又能怎么样,找事儿的人就不来了?
恰恰相反,他们知道你跟出来,更给咱车队制造麻烦。
你乖乖待在十里铺,他们拿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一趟的事,张东平已经嚷嚷出来了,许建国也不好瞒着。
说得轻描淡写:”没事儿了兄弟,几个路匪而已,他们开的那辆车,现在不成你的了?
再不要想这事,吃好喝好,咱唱歌去,给兄弟们找几个漂亮妞好好乐呵一会。”
许建国忘了在坐的还有个何燕。
何燕拿眼睛瞪自己男人,再瞪自己亲弟。
找几个妞乐呵?找一个试试看?
就知道你们这些开大车的是这种德行。
许建国嘴里话说完了,举着杯子环视一圈,意识到了何燕瞪过来的眼神。
“嘿嘿,何燕姐你别误会,大家都有家有室的,哪能胡乱折腾,就唱一会儿歌,放松心情而已…来来,都别紧张,都吃好喝好。”
大家相互敬酒,相互打气。
再议论这趟拉棉花,许建国跟何宁到底什么目的。
拉这趟棉花,主要目的,是把某些不怀好意人的嘴脸给引诱出来。
说一车货挣大几万,只是宁子的一个说头,鼓舞大家好好跑车。
棉花已经拉回来了,停在县城西区广场那边。
跟七辆拉棉花大车停在一起的,还有歹徒们的那辆空车。
本来想着喷漆换车厢拉稻草,让别人认不出来是谁的车。
但罗副局的意思,什么都不改变,就明大明停在那儿,让他们来认领是谁的车。
这不就把某些人的嘴脸诱出来吗?
在坐的队员们,除了张海瑞是给自己拉货挣差价,其他人都是跟着许建国挣运费。
棉花什么价格,他们并不关心。
拉棉花也好拉方便面也好,只要是来去十天,许建国给他们的费用上下不差多少。
货值多少钱,那是何宁跟老许之间的交易。
大家心里放松下来,相互议论这一趟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吧,这一趟虽然不挣钱,但意义重大,何宁和许队长联合,用这种方式配合咱县搞严打,把一些蛀虫揪出来,了不起啊。”
“就是,这一趟拉棉花,何宁兄弟跟咱新上任的领导团结成了一心,把咱黄塬一些黑暗角落揭开晒太阳,意义重大,你们说是不是?”
“咱安心跟许队长好好干,差不到哪里的。”
许建国的酒盅在桌子上磕一下。
吆喝一句:“都别瞎议论了,事儿还没完呢,咱只是安全到达了黄塬县城,货还没交,接下来这三天时间,各就各位,不能离开卡车,保证安全过去三天。”
“知道了许队长,都听你安排呢,还不到松劲儿的时候。”
一桌菜吃了一个多小时。
大家离席上八楼,唱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