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儿就是了。
何宁刚割了两分钟,文文扯嗓子喊起来:“爸爸!”
“哎!咋了?”
“饿了!”
“你妈个片片,每次带你来地里玩儿,过不了两分钟,你就喊你饿了,你妈妈拿油饼呢,等一下给你吃。”
李娟箍在脊背上的悦悦吭哧吭哧,也饿了。
“宁子,我照顾两个娃,你先割着,割多了我再往车上抱。”
“汪!”黑子在眼前忽一道黑影,从家里走的时候没见它,一路跟来了。
一家人来地里干活,最高兴的是黑子。
满山坡窜着玩儿。
李娟也给它一个油饼吃。
嘴里骂一句:“真过分,你一个当狗的,你吃的跟人一样好,太惯你了,有本事你逮一只山鸡回来?”
李娟随口一说而已。
黑子吃完一个油饼,跑不见影了。
李娟照顾完俩崽子,悦悦箍在脊背上,抱男人割下来的麻子秧。
看爷爷也抱,嘴里喊:“爷爷你不要抱啦,脚底下都是麻杆茬子,把你挡摔倒了戳给一下。
何万里慢悠悠抱一小捆,慢悠悠回到三轮车上,扔进车厢里。
土地上一滩淌土,秋天的黄鼠拉仓,很多麻子秧咬下来拉进他的鼠仓里去了。
李娟嘴里骂:“黄鼠真讨厌,还要我掏一顿,拉谷子穗麻子穗也就算了,还拉麻子穗。”
李娟擦一下额头上汗,说一句:“宁子我穿太热了,一干活就淌汗。”
何宁接过她手里铁锨:“给我挖!”
女人看娃爸挖黄鼠仓,几贴铁锨下去,两个洞里塞的满满的,一把一把掏出来,装一个袋子里,装了半袋子。
“宁子,咱爸拉两个黄鼠,做一大碗肉,吃的可香呢,我怀着文文,咱爸给我吃一口,那味道我现在都记得。”
何宁直起腰,嘴上呵呵笑:“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能吃上一口荤,肯定香啊。”
李娟怀念以前吃的一口野味。
何宁想三秒钟,一口答应:”好,我明天给你搞两只嘎啦鸡炖汤,那味道才好吃。”
李娟咕咕笑:“宁子,瞧你说的,山鸡哪有那么好抓,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那不能随口说说,我老婆儿子,就是想吃天鹅肉,我也得给他搞下来一只。”
刚才那一群山鸡,肥嘟嘟的,搞来两只,炖一锅汤,给老小一家打打牙祭。
老许手里有两把双管铳,明天借来。
一片麻子,不一会儿割完了,稀稀拉拉的,估计就能收半袋麻子,兴师动众的,拉回去肯定让村长笑。
时间还早,爷爷吃了半个瓜半个油饼,在这片地里慢悠悠转来转去。
“宁子,爷爷还没干够,爷爷不回去!”
明明还没玩够。
“回啦,庄稼收完了,不回家待着干什么——黑子呢?”
李娟朝前面山坳里喊:“黑子哎,回家了,挤牛奶去了!”
何宁瞪眼睛:“哎哎,你挤牛奶你带着黑子?你真给它喝一碗?惯的它毛病!”
何宁刚骂完黑子,远处一道黑影往下跑。
黑子嘴里叼着一东西。
李娟惊呼一声:“天啦,它真抓了一只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