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三轮车胎印子是刚离开的。
想岳父开着车上来,又开着车走了。
李娟没留下自己亲爸,没等宁子回来说两句话就走了。
只有一个解释,父女俩拌嘴吵架,李娟被气得哭鼻子瞪眼。
岳父气得原路返回去了。
跟岳父关系尽可能和睦,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老婆开开心心没有忧愁吗?
今儿怎么成了这一个局面?
“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咱爸来了,我见都没见他,没说上一句话呢,你就让他走了?”
李娟气哼哼:“不见,不说话,他就是来气我的,他惯他儿子去,往死里惯去。”
何宁嘴上嘻嘻笑。
“哟哟!这口气还了得,不管怎么说那是你亲爸,是我岳父,你这态度不好,你怎么能赶咱爸走呢。”
李娟转过身,进厨房端一碗温水,给文文灌半肚子。
看何宁眼睛睁圆看着她,等着她说更多自己为什么哭的伤心。
“宁子你不要管了,管不到趟上,把你还气的。”
李娟嘴上说这种话,脸上深深的忧愁。
是愁她亲弟,是愁她爸惯她亲弟。
跟李娟一日是夫妻,她亲弟一天就是文文舅舅,这辈子没法断掉的孽缘。
那烂泥惹得自己亲姐这般哭鼻子,惹得何宁老婆这般伤心,这事儿在何宁这儿过不去了。
安顿一句儿子:“文文,去找黑子玩,爸爸跟妈妈说一些话。”
文文穿好自己鞋,炕沿上的花书包学爸爸背挎包一样背在身上,跑出了院子。
说的一句话爸妈没听见:“黑子,走,上学去!”
黑子陪在他身边往学校跑了。
其他学生赶两点到校,去迟了是迟到,要罚站的。
他睡醒一个长长午觉,三点以后去都没关系。
厨房屋里,悦悦还在炕上蚊帐里睡得着着的。
何宁跟着老婆进厨房屋里。
老婆身子拽进怀里搂紧,拍拍小女人脊背。
趁此机会,手掌伸进老婆怀里捏两把。
嘴上一本正经安慰:“好了好了,捏一下摸一下就没事了——这会儿这么饱满?”
何宁认为在老婆伤心哭的时候,这么安抚一会儿,小女人也就没事儿了。
李娟鼻子囔,小声嘀咕:“悦悦吃完奶就塌掉了。”
“医生说白天安抚一会儿,晚上睡觉前安抚一会儿,就不塌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骗你干么!”
李娟瞪大眼看自己男人,怎么觉得他一身酒气想耍流氓。
“不行,悦悦马上要醒了,等晚上吧,大白天的不许耍流氓。”
何宁一个手在老婆怀里温柔安抚,口气一本正经严肃。
“谁耍流氓,说正经事儿呢,咱爸上来找你,就是给你说文文舅舅这件事情?”
“他跟我要三千块,我一分没给,我才不惯着他。”
娟这话,当老公的有点没明白,是不惯着岳父还是不惯着小舅子?
何宁不相信的口气:“真的?你爸难得张口跟你要钱,你居然一分没给?你可真…你看你,你自己气的在大门口哭得那么伤心。”
亲爸上来跟她要钱,她没给,再把亲爸赶走,她自己就在大门哭得伤心。
小女人心里的纠结点儿在这一层上了。
“好了老婆,别伤心了,事儿我都知道,你弟胡乱折腾,跟毛家那个姑娘又不明不白的,他自己要遭这一难,谁也没办法,你做的对,这个钱不能让你爸拿走。”
这话听在李娟耳朵里,注意力不在她胸上的一只男人手,在男人说的话上。
“宁子你知道他出事儿了?你啥时候知道的?”
那天在县城,在红红服装店,跟小红谈的一些话,何宁给老婆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