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觉得这不可能,在一个村里,何瞎瞎家王元旦家,走着相差十分钟的路程,当什么上门女婿。
何宁张嘴打哈欠,瞌睡袭上来。
李红梅跟丁有琴说了半天话,当姑的眼角余光看见宁子张嘴打哈欠,站起身,拍一下丁家妇人手背,一句话是这家人的定心丸。
“嫂子你放心,这事儿有我和宁子给你办理,咱好好的什么都不愁,我们今晚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土蛋家。”
丁有琴拽着李红梅的胳膊,不想让她离开。
“红梅,你是好人,宁子和村长都是好人。”
这句话,让何宁起一身鸡皮疙瘩。
看看手腕上时间,马上十点了,这个时间点,如果儿子没有睡午觉,马上睡着了。
这不行,整一天时间,文文没见到爸爸就睡着了。
还真成了自己小时候的情况,十里铺娃娃见不到爸爸。
十年前的说头。
十里铺有些土地沟深路远,当爸的一大早天麻麻黑就要起来去地里干活,这个时候孩子还没睡醒,见不到爸爸。
天麻麻黑的晚上才赶回家,玩了一天的孩子又睡着了。
娃儿从早到晚见不到爸爸。
“村长,梅姑,我回去了,我一天没看见我儿子了,我去哄哄他。”
何富银跟李红梅知道宁子恋妻儿,外面有多忙的事,都没这个点儿他回家哄老婆孩子要紧。
“宁子,你回去吧,我先不走,我再跟你王婶说几句话。”
何宁转身出了王家院子,身后村长叔也出来了。
“银叔你帮着梅姑,给她们母女再说说好话。”
何富银说一句:“有你梅姑给她说话就够了,我去你瞎瞎叔家,我总觉得你瞎瞎叔在这件事儿上耍脾气搞幺蛾子,我现在过去,我探探他的口气。”
何宁忽然想到,这个点儿,何瞎瞎家没有电视,他们父子俩躺炕上已经睡着了。
“银叔,明天早上再去吧,他们已经睡下了,难道你还想把他俩在被窝了揪出来?”
何富银的态度很明确。
“宁子,这件事,既然咱要管,那就好好管,一步路都不能马虎,我今晚不问明白他们父子俩的意思,事儿在这儿隔着我睡不着觉。”
何宁拧嘴笑一个,村长有强迫症了?
“你去问,问清楚了明天一早你告诉我。”
何宁转身回家。
李娟给坐在炕沿上的爷爷洗脚洗手擦脸。
“宁子,悦悦一直叫你呢,问你爸爸咋还不回来,爸爸去哪儿了?”
“瞎扯,悦悦会这么问?”
“嘻嘻,娃就是这个意思嘛!你哄着她玩,我伺候完爷爷。”
“文文呢?”
“在厨房炕上睡着着了,你不是嫌他能翻身的很嘛,让他在厨房炕上睡去。”
“啊?你让儿子一个人在厨房炕上睡?你不怕他半夜哭醒来?”
“一个睡去,他已经在学校念书啦!”
给爷爷擦完脚,李娟贴到爷爷耳朵边:“爷,我把你领过去跟我二叔睡觉,明天早上把你领过来吃早饭,行不行。”
嘴上问行不行,李娟给爷爷穿好鞋子,领老人到隔壁院子里。
悄声说一句:“宁子你等我啊,你不许睡着,你先看着悦悦,我回来给你洗脚。”
李娟说这话,只有当老公的听得懂什么意思。
这女人满脑子想着妇人们白天开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