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走在前面,进尕胖家院子,亲弟提着东西跟在身后。
一个手提一袋零食,一个手提玩具塑料喇叭。
自己吹两声。
“嘟嘟嘟”
希望能把躺在地上的尕胖吸引过来。
这小子在院子里躺着打滚,嘴里喊叫连连,听上去伤心欲绝。
“我的鹊儿啊!啊妈呀!我的鹊儿啊——妈呀呀——”
何家姐弟俩头疼万分!
更头疼尕胖妈。
她站在儿子跟前,嘴里骂骂咧咧,把小子胳膊拽住往起来拉,拉不起来。
当妈的,儿子这样闹腾,烦得要死。
尕胖手里捏着已经死掉的喜鹊尸体,尽哭着闹腾,都没说清楚喜鹊是怎么死的。
他妈以为是他自己捏死的。
他妈拽他拽不起来,啪啪照他后脑上两个巴掌。
看得何宁心里冷沉,妇人这脾气,看样子极不好说话。
何燕小跑上前两步,拽开妇人,嘴上拦劝:“秋嫂,好好哄嘛,打孩子干么,后脑勺不能打。”
妇人被何燕拽开,嘴里还在骂:“玩货一个,一天到晚捏个鹊崽玩,自己捏死了哭得整我?我两脚踢你死算了。”
这般骂自己儿子,听得何宁身心不自在,想这女人果然不好对付。
她若知道喜鹊崽是自己的狗子咬死的,不知道怎么胡搅蛮缠瞎闹腾。
对自己儿子是这般脾气,对自己能好?
提着东西拿着玩具,是讲和来的,先笑脸,该道歉道歉,该说软和话说软话。
她真得理不饶人,何宁也有混脾气对付。
姐家的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尽最大可能和谐处理。
好好说话不管用,这邻居关系不要也罢。
何宁上前,脸上笑,跟着亲姐称呼,事情解释清楚:“秋嫂,你别骂尕胖了,喜鹊是我家黑子咬死的,我跟我姐来给你赔不是。该赔我赔!”
嘴上说话,手里提的东西递上去。
“秋嫂,孩子心疼自己养的宠物,死掉了肯定很伤心,不能打的,咱好好哄哄,这包东西给孩子吃,这个玩具给孩子玩。”
提东西和不提东西效果大不一样,说好话跟不说好话大不一样。
妇人脸上有了笑:“哟!是燕子亲弟呀!”
“对,秋嫂,十里铺何宁,这些东西你提上,哄哄尕胖,孩子嘛,喜鹊崽是他宠物,被我家狗子咬死,伤心是怪伤心的,你不要打他了。”
妇人伸手接过东西,眼睛里有了柔和。
嘴上谦虚:“燕子兄弟,你这不客气了嘛,这还买东西,我儿子就这脾气,把我能气死。
不就一个玩物嘛,这整得天摇地动的,来来,你们屋里坐,我给你俩抱瓜。”
何宁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
这女人能好好说话。
何宁就跟她好好说。
你给我一个笑脸,我何宁给你十分善意。
何燕没反应过来。
秋嫂没有满嘴抱怨叨叨骂人,很反常。
这女人以前很计较的,三句话说不对就拉着脸叨叨人。
何燕脾气上来也很爆的,跟她争执过好几回。
这次咋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