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给他介绍自己身边的人:“我们村的村长何富银,是我叔。”
杜科长给何富银点点头,表示打过了招呼。
何宁以为他会伸出手来,跟自己村长叔握一下。
没有,气氛有点儿不对。
杜科长脸上微微一笑,事儿说清楚。
“何老板,我们双方签的是一百吨铜线转运合同,但拉货的车是五辆,一辆拉二十五吨,除过你过手的一百吨,另二十五吨不是咱们合同范围内的货,钟主任的意思也是白厂长的意思,你能听明白?”
北疆的钟主任,也是这个意思,直接和生产厂家对接。
何宁一脸笑。
“明白你的意思,另一车货,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杜科长脸上微微尴尬。
再提醒一句:“何老板,白厂长交代了,十万块尾款今天要付清的。”
“杜科长,一分都少不了给你。”
何宁心里,想着今天这笔生意做完,请白家父子和销售科科长吃一顿中午饭。
气氛不对,这个想法不提了。
杜科长还有话说。
“何老板,跟北疆钟主任的合作,不能过你的手,牵扯到一些敏感问题,希望你能理解。”
何宁还是笑呵呵一口答应:“理解理解,钟主任是你的人,我夹在中间不像话。
我何宁不想让出来也得让出来,白厂长不好意思跟我说这个话,打发你过来跟我接洽,真是难为了你。”
杜金身心很不自在。
这小子什么人呢!对方怎么想的,他似乎一清二楚。
他眼前的何老板,不争不吵不嚷嚷,哪像个二十几岁的小贩子村民,是个大老板大老总气派。
站在他身边的十里铺村长,眼神躲闪身心惊慌。
很奇怪的一对搭配。
又等了四十分钟。
一辆军运大卡车,被一辆红色小卡车领着,进了场地。
红色卡车里,出来三个人。
脸上精神没有疲惫,看样子昨晚休息得很好。
三个亲密搭伙人,何宁扑上去一个一个拥抱。
“许哥,辛苦辛苦,小鹏,受累了,曾师傅,这次没事儿吧。
我谢谢三位,没有你们,我什么都干不了。”
许建国手里一个黑色手提包,对何宁满口的客气话很不满。
“兄弟,说什么呢,当我们是谁?
十万元整,你要的尾款,交给你了,也是我这一车货的货款。”
何宁拿过手提包,喊白厂长的人:“杜科长,尾款拿来了,接手吧。”
手提包递给对方。
杜金脸上,神情还是很不自在,但手一伸,把提包拿过去了。
三个人紧张验钞,小鹏眼睛盯着他们。
十分钟过去。
“何老板,没问题,可以出货了,一辆一辆装车。”
一百吨铜线,一百个一人高的巨型线圈,红艳艳耀眼睛。
每辆军车装二十五卷,三方当事人远远站着看吊机往车上装货。
许建国跟何宁站在一起。
一路上的情况,解释了大半天。
“宁子,钟主任让咱们低调,不要问太多消息,可能涉及到一些机密。”
何宁嘴里哼笑。
“谁看不出来,这是给北疆军区拉的货,就这一趟玩完,咱不可能再插足吃过水面了。”
一辆车装满二十五吨开出去。
另一辆车开进来再装。
一早上时间,五辆军车装满一百二十五吨,开出去停在铜城市外面指定位置。
跟何宁交接款项的,是三个精神气爽的男人。
一百二十五吨,一吨一万零八百块。
许建国交货的第一车,是一吨一万一千八百块。
人家一次性要的多,便宜了一些。
一百三十五万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