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十在地里种西瓜的事给老婆说了一遍。
李娟小鸡啄米在男人脸上一下。
“别生气了，他不听你话算了，到时候他就知道你说的对不对。”
“这混蛋就是要跟咱村长对着干，我得收拾他一顿。”
“算啦，准备吃晚饭。”
“我回来吃饭。”
半车土开到梅姑家院子里倒下。
李红梅把一袋子发芽的土豆切成一块一块有一堆，用草木灰拌了一遍。
“姑姑，这是给地边种一圈儿土豆自己吃？”
“明天一早种，咱吃的土豆再不花钱买。”
何宁笑，西瓜地边种一圈儿土豆、蚕豆、花生，好得很嘛。”
李红梅也是随口一说：“你把蚕豆花生种子弄来，姑姑给你种。”
“好的姑姑，我明天弄来。”
勇勇刚写完作业，蹦蹦跳跳出来。
“妈，我去涝坝饮骡子去了。”
李红梅笑着骂一句：“你是想去涝坝玩吧，饮完了赶紧回来吃饭。”
何宁跟勇勇一块去涝坝饮骡子。
勇勇用缰绳把红螺子的嘴缠一圈儿。
“勇勇，你这是干什么？”
“它就跑掉了，我这么一弄，绳子一紧，它鼻孔上不来气，它就不跑了。”
何宁牵过缰绳拉上。
“今儿我拉，它跑不掉！”
兄弟俩拉着骡子往涝坝去。
河湾旁边一块荒滩，红骡子翻过来翻过去打几个滚，舒服的不得了。
骡子大眼睛瞪往回走的毛驴车。
何勇赶紧把红骡子缰绳拿过去，把骡子嘴缠了两圈拽住。
“宁子哥，我家这骡子可讨厌了，他看见李老十家驴就追过去咬，不这么弄，你都拽不住。”
红螺子的神情果然不对了，一双耳朵支楞起来，想跑上去跟李老十家毛驴咬仗。
“奇了怪，骟掉的骡子，为什么要追着母毛驴咬？”
两个人拽着毛驴缰绳，等李老十家毛驴架子车从他们旁边走过去。
李老十展展地躺在架子车上睡着了。
“嘘！何勇，你拉着骡子先走。”
何勇拉着骡子往涝坝去了。
何宁蹑手蹑脚追到李老十毛驴架子车跟前。
睡着的李老十还没醒。
毛驴脑袋掉个头，原路返回压地膜的地边去。
让他不听话。
李雪晴从庙台子下来，她一个人去何宁家。
刚好看到何宁把她十叔的毛驴脑袋掉过去。
毛驴直直原路返回刚来的地边去了。
等李雪晴走到何宁跟前时，毛驴已经走出了一大截子。
这驴没人吆喝，一直走到刚才套架子车的地头。
李雪晴喊一声：“何宁！”
何宁吓一跳，脸上的坏笑赶紧收起来，一脸尴尬。
希望李雪晴没看见他刚才干什么。
一副村里最正经人的表情。
眼光斜过去看见毛驴架子车稳稳当当下去了。
“何宁，你咋捉弄我十叔？”
“不是…他睡着了——你有事儿找我？”
想借钱？
不可能了。
“何宁，我借你的钱，我会还你的。”
李雪晴的口气，就是找何宁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