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拿工资的人,每月有钱花,喝茶要喝最好的春尖。”
“那是,掐指头算算,咱村里,最有钱的人,还是人家张老师。”
李加义瞅一眼说话的何家两人,哼一声。
“你们都说错了,咱村里,最有钱的人是何宁。”
何家两个堂叔这才意识到何宁有三轮车有摩托车,今天一大早就赚了五块八块。
但他们不同意村里最有钱的人是何宁。
“从长远看,还是张老师有钱,人家每月领五百八,何宁每月能有五百八十块钱收入?”
何宁懒得跟他们计较。
问一句:“谁跟我去镇上拉水泥?二十袋子,够打三十方的水窖吧?”
张千拽一把何宁到房子里。
小老师掏五十块钱。
“宁子,我身上只有五十,这一个月我工资领上,我再给你算。”
何宁狠劲挖他一眼。
“张千,又不是给你家里打水窖,你掏什么钱?你钱多啊,真当周萍萍爸妈不要彩礼,好歹给人家凑三千三。”
“嘘,我警告你何宁,你敢嚷嚷我跟周萍萍领证的事,我跟你没完。”
张老师一再安顿,无论如何不能张扬他跟周萍萍领了结婚证的事。
为了给周老师办民办教师手续,才领证的。
现在传出去,让姑娘家人知道,是他俩的麻烦。
“小千,我发誓,除了我老婆,没第三个人知道你俩领了证。”
“不知道我老婆有没有给谁一个传出去。”
“看这几天村里人动静,好像没传出去。”
何宁不要张千的五十块。
“小千,这钱你不能掏,我想办法转个弯儿让村里人出了完事。”
院子里一串自行车铃声响。
甜甜的一个姑娘声音:“张千!”
何宁嘻嘻笑。
“我刚想着去镇上拉水泥拉你老…拉周老师,她骑着自行车来了。”
跟周萍萍先打招呼的是李加义,水窖口子已经挖下去了一米多深。
李加义的脑袋露出来。
“哎!女老师,怎么回事儿啊,我们家娃说你没教课,你不教了?”
何宁的两个堂叔也疑惑问女老师。
“姑娘,这都开学一周了,你为啥不来教书?”
“下周开始教吗?”
何宁从屋里出来,口气很不好。
“你们看不出来?周老师没房子蹲点办公,怎么来教书?让她跟张千挤一个房子?”
李加义的脑袋又露出来。
“哎,别以为我开玩笑啊,张老师跟周老师结了婚,两人在一个房间办公,谁敢说个不是?”
何宁拍手称赞。
“好主意啊李加义,今天咱给学校把水窖搞成,明天咱给他俩摆酒桌办事情,他俩住一块儿算求。”
周萍萍脸蛋腾一下悠红。
“何宁,瞎说什么。”
何宁把嘴从左往右一抹。
“小表婶我什么都没说,我和李加义去镇上拉水泥,加义出来,咱俩快快一趟镇上。”
周萍萍走过去看一眼。
“哟!有水窖了,不错哎!学生们不用抬水了,这多好。”
何宁夸一句周萍萍:“好老师。”
张千给她解释:“这是何宁吆喝起来的,他不吆喝,猴年马月才有水窖。”
周萍萍小声问:“张千,那间房子,王老师还不腾么?”
周萍萍问这话时,脸上一抹愁绪。
他一眼看出来,王老师占着的房间毫无动静。
张千吸气吐气,口气很无奈。
“昨晚我跟何宁去找王老师了,他不在家,过一会儿他会找来的,他找来了我们好好谈。”
何宁听见张千的话。
骂一句:“谈个锤子,那老家伙肯定不讲理。”
王国风昨晚回来迟。
今早起来得迟,这会儿还不知道学校里挖水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