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你说啥，昨晚何宁没玩牌也没喝酒？我没听错吧？”
何燕认为，李娟给当姐的不说实话。
大过年的，怕姐姐收拾何宁。
“娟，他对你热乎了几天，你就袒护他？你这是害你自己，你给姐说实话，他昨晚输了多少钱？”
“姐，我没袒护他，他昨晚没离开家，一夜没出去。”
昨晚的情况，李娟详细说了一遍。
何燕像是听奇闻传说。
“宁子把你带到正屋给大家敬酒？”
李娟使劲儿点头：“嗯嗯！”
“他自己不喝酒不玩牌？”
“嗯嗯！姐，宁子真变了，三十晚上，他能滴酒不沾，能一把牌不玩，他真变了，他不混了。”
何燕看李娟眼神，不是给何宁捂盖子的眼神。
但李娟眼睛里，有昨晚哭过的痕迹。
“不对，娟你昨晚哭了。”
李娟承认：“姐我昨晚是哭了，我是高兴，我高兴得没控制住我就哭了一场。”
何燕咧嘴哼一声。
“傻弟媳，就因为宁子昨晚没玩牌没喝酒，你就高兴的没控制住哭？什么话嘛！”
李娟扑闪扑闪大眼睛：“姐，那还要宁子怎样？大年初一，让他出去赚钱？我哪有那么贪心。”
两女人在厨房屋里聊这些话时，何宁站在李加义家羊圈土墙边。
一大早，李加义从他家大门口出来放炮。
何宁喊一嗓子：“加义，过来商量生意。”
李加义一脸问号走到他跟前。
“何宁，大过年的，不进屋给我拜年，站我家羊圈跟前，跟我商量什么生意？”
何宁指着两只羊羔问：“那两只羊羔卖给我。”
李加义哼一声：“何宁，你身上有钱？”
何宁把三百块钱掏出来，在他眼前晃晃。
“哇？何宁，你昨晚赢得不少。”
“少废话，卖不卖？”
“何宁，你说真的？大年初一早上，你花钱买东西，不吉利吧？我无所谓，我是进账得钱。”
何宁骂一句：“不吉利个屁，都是穷讲究。”
“加义，毛重一斤四块，我付你现钱。”
李加义一口答应。
“没问题，卖谁不是卖，我知道你家没喂年猪，没肉招呼亲戚，杀两只羊羔也不错。”
李加义拿着两节绳子跳进羊圈。
三下两下把两只羊羔四脚捆住提出来。
一只四十八斤，一只四十三斤。
大过年的，何宁多付他五块钱。
再把他手里那杆秤拿上。
李加义把三百七十块装衣服兜里，那叫一个高兴。
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
“何宁，大年初一，不兴杀生啊，会遭雷劈！”
何宁认为，都是狗屁穷讲究。
两只羊羔扛回家。
屋里炕毡底下的刀子摸出来，准备在院子隔壁的空场上宰杀。
想到姐姐也抱怨那种话，正月里不能杀生。
何宁又把两只羊羔提到后面山背后。
前世，接下来三年里的腊月正月，何宁往返矿区回民住宅地。
卖羊肉，赚了两万多块。
宰杀，剥皮，掏肠子。
大正月的，叫不来别人帮忙，何宁一个人花一早上时间，把两只羊羔收拾掉。
羊肉装进两个袋子，羊杂装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