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克制又压抑的盯着今枝：“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不会阻拦你，但同样，我也不会一直等着你。”
今枝面色冷漠：“也许我会很有耐心，继续等着你处理好你的一切，但也许等到你解决完这一切，我可能已经离开你了，你明白吗？”
谢凛眼眸里的阴霾滋生。
平静的表面下是阴云密布，波澜翻滚。
今枝以为，谢凛会极度生气发火，甚至和自己争吵。
但什么都没有。
在令人心悸的沉默当中，今枝感受到几乎窒息的压迫，却没有听到他说出任何愤怒的话语。
漫长的低气压里，谢凛甚至笑了一下。
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迅即划过，带着讽刺，自嘲。
接着开口道：“我知道了，那么我会尽快安排人将离婚协议送过去，不用专门回国来办手续，我会处理好。”
今枝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当这个结果如此清晰的出现时，她这么难受？
快要喘不过气了，在谢凛看不见的地方，今枝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对不起……
她无声的道歉，然后对着谢凛露出一个灿烂释然的笑容：“以后，我会开始我的新生活，可能没办法再和你这样通话了，但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是一个不像告别的告别。
真正的告别不该是这样，只是艰难说出无痛不痒的几句话，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说的。
可是她明明还有那么多念头在心里翻江倒海着，却连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凛死死盯着她：“……枝儿，如果几年之后，你还单着，就再考虑考虑我吧。”
像在哀求。
今枝不答。
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那些滚烫炽热的情绪全都化为灰烬，只剩下一片的冷淡和寂寥。
谢凛没有继续等今枝回答，就主动将视频切断，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在视频的最后一秒，今枝分明看到，男人漆黑眼眸里染上可怕猩红，那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脆弱挣扎的痛苦……
今枝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的哭泣。
她憎恨于命运的不公，也愤怒于那些可恶之人，但是哭过之后，就要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了。
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今枝点开已经很久没有聊天记录的微信账号，发送：【我已经和谢凛彻底分开了，很快，他就会将离婚协议给我。】
对方几乎是迫不及待回复：【放心吧，只要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保证会立马救他。】
京城。
顾曦子反反复复看着今枝发来的消息，眼神轻蔑，嘴角的笑容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