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里的院子有些清幽，在月光的照耀下，暂且能够看清楚院子里面的杂草有些茂盛，罗尽然站在青瓦之上，看着这有些破旧的院子啧啧称奇。
“我以为你跟着我这些时日了，总算是会过一些日子，没想到竟然选了一个这么简陋的院子？”
“没有花钱。”
小雨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在静夜里面听得清楚，一字一句的传入罗尽然的耳朵里。
罗尽然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迅速垮了下来，搞了半天这个院子是没有人要住的，这样子已经荒废这么久了，他把那疯子扔在这里面，难道不会影响周围住的人吗？
“我查探过了，周围住的人很少。”
小雨就像是罗尽然肚子里的蛔虫，一字一句都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啊？哈哈哈……不愧是我教出来的，这么会给主子省钱。”
罗尽然尴尬的站在青瓦之上，却没有半点要进院子的想法，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看着院子里坐在地上正在那里拔枯草的疯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就这么带着她住在院子里，被人发现了的话，那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噗……就说是自己家姐姐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脑子，或者是说她发热的时候烧坏了脑子也行。”
罗尽然取笑着，但是也没有忘记正经事情，一跃而下从房顶跳到了院子里，看着面前坐在地上专注于拔草的疯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是这个人没有价值，救了她也等于白费了精力。
小雨也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尴尬于不知道如何打整面前的疯子：“主子，你还是给她瞧一瞧，看看能不能治吧？若是能把她的神智唤回来，那她这一身就能自己收拾了，也不劳你出手了吧。”
小雨一上来就打算用激励法，罗尽然看着月光打落在疯子的脸上，虽然这张脸漆黑如墨，看不清神色，那落魄不甘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杂草。
“你还真是能给自己主子整活，我现在的法力能做什么呢，我也不是专职招魂的，再说她现在就是一个疯了的人，是人你知道吗？跟你是不一样的，你是一只修行了两百年年的猫，你可以有看见魂魄的本事，但是我不是大夫，我不能治这失魂症。”
罗尽然也有些为难，蹲下了身子，撑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疯女人。
八月十五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上，今夜无风也无云，只是在这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显得有些阴森。
“今夜是月圆之夜，正好是治失魂症的好时机，主子你可千万别放过。”
小雨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刻意将罗尽然捧了起来，跟在罗尽然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她最喜欢的套路是什么？
“好了好了，你也别再夸我了，看在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份上，我就破例帮你治一治这个人吧。”
罗尽然说着，勾唇一笑，轻声道：“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罗尽然的话又轻又动听，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吸引着面前的疯子，疯子将目光从杂草上转移到了她的脸上，随即，同她近距离的对视，罗尽然的眼睛渐渐地散发出红色的光，本来黑色的瞳孔如今也全部变成了红色，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疯子一脸呆滞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罗尽然。
小雨站在一边屏住呼吸，根本就不敢发出一点的动静，害怕打扰到罗尽然施法。
罗尽然来自于深渊之中，自然知道怎么将人从深渊里面拉出来，这个人的失魂症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导致她的三魂六魄被分开，才会变成如今这行尸走肉，疯疯癫癫的样子，只要把原先的魂魄重新的修补好，她就可以变回正常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从东边升到了树梢之上，照在地上的影子渐渐地缩短，罗尽然终于动了动身子，摸了摸自己有些发麻的脚，随即抬起手打了个响指，面前的疯子闭上了眼睛，罗尽然踩在小雨的搀扶下，慢慢的站直了身体。
“看来她不仅仅是失魂症这么简单，还有人在她的身上湿了邪恶的咒术，你原先不是说她的脸上有些奇怪吗？”
罗尽然的表情没有原先那般嘻嘻哈哈，如今严肃的让小雨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的意思是，我说的是对的，我记得南疆的那个咒术是可以让人换脸的，那这么说，面前这个疯子的脸被人换了？”
小雨虽然已经猜测到了，但是在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感到颇为惊讶，毕竟这种邪恶的咒术早就已经失传了，除非那个人真的同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关系？
小雨的出生地是南疆，而那边盛行巫蛊咒术，小雨曾经也是别人的宠物，为了逃避成为生祭，他逃离了那个恐怖的魔窟，随后再化形的时候被罗尽然机缘巧合救了下来，所以总而言之，他还是很感谢能遇到现在的主子。
“如果还想将脸换回来就必须再找到那个施法的了，只是这天地之大，如何去找呢？”
罗尽然一想到要帮这个疯子找回原本的脸，就有些忧愁，这闲事是管了，这人也是得罪了，为了一个疯子得罪不可知的人，还真是麻烦。
“我知道换我脸的人是谁。”
面前坐在地上，原先还撒泼打滚的人，如今却是很镇定地说出这句话，另外两人在听到说话声的时候都屏住了呼吸，听了这话语，说的很是正常，便也知道她的神智算是恢复了。
“你如今知道自己是谁吗？”
小雨试探性的弯腰轻声问她。
“我叫沈行，是当今的灵国状元。”
坐在地上的女人猛然抬起头来与小雨对视，原先还迷糊的眼神，如今也变得清澈透明了起来，瞳孔神色自然有力，能够看出来面前的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自家主子果然是本领高强，这么个疯疯癫癫的人，都能在片刻之间治好，小雨心中对罗尽然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你说你是状元就是状元吗？你怎么证明自己的状元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