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月上柳梢头,皇宫北墙的一处宫殿里,女子一身道袍肆意妄然,看着归来复命的手下,面上依旧是万年冰山的模样,坐在阴暗无光的屏风后,摸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戒指,冷声质问。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颤抖着声音回道:“还没……没有。”
“废物!”
只听得屏风后的人将杯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只见得跪在地上的人突然全身抽搐起来,痛苦不堪:“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在一阵惨叫声中,殿中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地上不过是一摊黑气和衣物。
“罗尽然……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啊嚏!”
“道长!”
罗尽然忙接过林阳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刚打喷嚏打出来的鼻涕。
“失礼失礼。”
罗尽然尴尬地说了一句,林阳摇头道:“哪里的话,还得多谢道长,才能让我和言儿再见。”
“啊?这事是天命不可违,那行凶者必然是得给她们一些惩罚,而你们的缘分今生也是已经尽了。”
罗尽然解释着,又从腰间的挎包里摸出一些符咒来,喃喃自语道:“这几日你们还是不要出去了,我去帮忙处理你们的事情,周围这地方有些不干净,我这里有些符咒,等到通知了冥官来处理之后,你们就早些搬家吧。”
“是这地方的气运不好吗?”
风言原先是倚靠在林阳怀里的,但是一想起同罗尽然一路回来看到的场景,心里也有一些发毛。
“也不必害怕。”说着,罗尽然的目光落在了林阳的身上,调笑道:“毕竟这林阳的身子骨阳气重,那些个东西可不敢乱来。”
“咳咳……”
林阳一时之间被罗尽然的话说得卡了喉咙,不停地干咳了几声,也没敢搭话,这种时候她能说些什么呢?
以前自己家父母总说嫌弃她有一身莽力无处使,这下还被罗尽然说得如此冠冕,着实不太好意思,只想找个缝隙钻下去。
“道长……我家静儿没事吧?”
林母刚将林父劝说着哄下睡了才敢来大堂里,见大家些都在说话这画面很是温馨,罗尽然也一点架子都没有。
“没事儿,在城里受了点轻伤,有人照顾他,你就别担心了。”
罗尽然毕竟是没有放过母亲的,不知道为人母操心的难处,银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金色。
“娘,你就别担心了,道长这么说,静儿真的没事。”
风言也开口安慰着,这是他变成这样第一次和林母说话,虽然还是同以往一样的语气,但林母总觉得这种感觉恍如隔世,以后也遇不到了。
“嗯嗯。言儿,你们以后打算如何?”
林母说起了正事,罗尽然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闭嘴乖乖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今生的缘分已经尽了,来世我再去寻他。”
说着,林阳握紧了风言的手,黄黑的皮肤因为太阳的灼烧已经出现了褪皮,宽大的手掌上面全是厚厚的手茧。
“阿阳,我等你。”
风言眼泪又要流下来,罗尽然干咳一声才制止住,真的不容易啊。
“好啦好啦,你们二人腻歪,也不想想旁人。”
“这……也怪不得她们二人,她们本来就要成亲了……”
林母也在一旁出声帮腔,罗尽然感觉着自己就是在这里当多余的衬托,但是正事还是要干的。
“你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吗?”
“嗯,祖祖辈辈就这里种点田,偶尔去捕鱼什么的,拿到城里去卖换点东西回来。”
罗尽然打量着房里的陈设,虽然老旧,但是却挺干净的,丝毫不影响生活和其他。
“那你们对于这里的县官有什么了解的吗?”
“你说的是?”
“水渊郡县太娘,据我所知,这郡城里除了郡王,是还有衙门的县太娘的,郡王虽然是这城池的主人,但是当官的也算是皇帝监督的走狗,必然是同郡王不太对付。”
罗尽然摸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哪里不是官官相护的?这县太娘的官位能大得过郡王?”
林阳说话也是粗声粗气,不懂得调节音量,惹得风言在她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爹睡了,你小声一点。”
风言尴尬地挠头笑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