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之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由自主的欣笑道:“谢谢！”
而后阁楼中安静了许久，只有两人喝茶的声音不时响起……
为了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韩逸之用天机秘术，在方圆百里内布下了掩天阵法，让此地只有凡人才能出入。
当然，这对白发男子并没有什么作用！
而这，也是杭城中的平民百姓们，无法看见外面红色异象的原因，所以才能继续安居乐业、无忧无虑。
茶饮半杯，小女孩缓缓从白发男子怀里睁开了双眼。
然后悲痛记忆再次汹涌而来的哭泣出声道:“呜呜呜……坏人，你是大坏人！”
“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爹爹和娘亲……”
她奋力挣扎，怀中的龙女泪洒落了一地，但却没有在意，只想尽快远离白发男子去找爹爹娘亲。
然而几天没吃饭的幼小身子，却显得极其无力、惹人怜惜。
韩逸之见此不禁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想要活下去，所以当年只能与白发男子为敌。
虽然现在也一样，但他们却已经没有了与之为敌的力量。
至于白发男子和小女孩的故事，他也不敢妄加评论，或者说两个人都没有错……
想着，他不由得问出了当年问过的一个问题:“你杀生是为了什么？”
白发男子将茶喝完，仅用左手固定住痛哭挣扎的小女孩道:“这个世界本为虚幻，只有杀光所有生命才能破之。”
得到了困惑自己已久的答案，韩逸之难免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叹道:“原来如此……但这世界真的是虚幻吗？”
毕竟不管怎么看，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如此真实，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生老病死和爱恨情仇。
“是！”
这一次，白发男子的语气极其笃定，显然有着自己的根据。
见此，深谙天机之道的韩逸之不禁心生期许:“也就是说，如果这方世界真的是虚幻，那么破除后我们还能重生？”
白发男子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方虚界的法则设定。
所以二十万年前刚刚杀人时，他总会感到深深地愧疚和歉意，甚至还有过放弃挣扎的想法。
但直到杀人杀到麻木，他才发现每一次的愧疚和歉意都很多余，因为那只会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假慈悲的伪善者……
韩逸之等了许久，白发男子才开口回道:“我不知道，但我不得不做。”
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坚定，韩逸之虽然有些遗憾，但却忍不住微微一笑。
因为后者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让你恨之入骨又佩服至极的家伙！
小女孩哭够后便又昏睡过去，小脸苍白无力、眼角带着晶莹的泪珠，可怜无助的模样惹人心疼。
白发男子伸手轻轻擦拭掉了眼泪，然后拿起两颗龙女泪塞入她的口中，其苍白无力的小脸就瞬间变得红润了起来。
这时，他缓缓起身道:“茶已饮尽，就此别过吧。”
韩逸之随着起身，对着白发男子的背影作揖一礼，却是没有再多言。
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可惜，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将死去……
白发男子带着大黄狗走下楼，离开天机楼之际，杏悦儿站在门口微笑相送，却是不知道后者身份和目的，只以为是夫君的贵客或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