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多雨水,变天来的快去的也快。
陆无雪坐车到汇合的地方,外面马路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了,到地方需要换车,车后座的黑色套头衫小哥正在闭目养神。
刚一上车,小哥便睁开了眼睛,对视间陆无雪感觉一道视线定定看来,她笑意盈盈的迎过去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啊,张启灵。”
面包车一路冲格尔木疗养院过去,不得不说五菱神光是永远的神,坐在后座另一边的黑眼镜似觉气氛沉寂,探出头招了招手。
“疯子,久仰大名,没想到道上大名鼎鼎的疯子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小哥看了他一眼眉峰微皱,恰好面包车停在疗养院前面,他嗓音低沉淡淡道。“到了。”
阿宁坐在副驾驶,闻言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小哥轻笑,出声吩咐。“那麻烦黑爷和小哥进去快去快回了。”
“雨季的时间不多,咱们得尽快出发。”
小哥打开车门下车没应声,黑眼镜跟在小哥身后笑了笑,还朝着陆无雪挤眉弄眼。
说实在的,道上对这位“疯子”的传言可真是残忍又心狠手辣,他都没想到会是一个漂亮爱笑的小姑娘。
而且小姑娘穿着紫色的苗裙,叫人一看便想起苗寨的风貌。
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时正在疗养院里的吴天真,自然想不到这群来的都是熟人,活脱脱熟人凑堆,他还在惊恐的直面禁婆袭击,那一爪子又一爪子惊的他在屋里左右闪躲。
难怪一进来就有股味,那味特熟悉。
他终于想明白,这他妈不就是禁婆香味吗?
“别动,别出声。”小哥按住吴天真恐惧的狠命挣扎,可惜禁婆角度刁钻,站在棺材上探出脖子怼上吴天真的眼睛,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淌在棺材上。
“啊!!!”吴天真无声喊叫,大概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边禁婆还没摆平,他就听到棺材里咚咚咚的撬棺材声。
这叫什么?虎穴未出就遇狼窝?
他寻思往好处想,出去后买个彩票没准能中不少,前提是今天还能活下去。
万万没想到,棺材里的确实诈尸了,诈尸的是个活人,叫黑瞎子。
万万没想到,禁婆也确实追来了,原因是他太穷买了地摊货腰带。
吴天真使出吃奶的劲拼命跑,终于在跑出疗养院重见光明的时候发出大宏愿,我一定要做个有钱人,下次买腰带要买真皮的!
小哥和黑瞎子一出疗养院门,身手利落的跳上了车,司机老高启动车子,独留吴天真凄凉的在后面追车,身姿像一只笨拙的企鹅。
“等等,我还没上车呢!”
“我还没上车呢!”
“停车!停车!”
下一秒,车确实是停了,陆无雪下车一道刀芒飞了出去,那一瞬间吴天真脑中一片空白。
生死之间的恐怖难以言说,吴天真愣愣的盯着那道刀芒飞过来,一丝动作都做不出,耳畔的破风声刮过,耳朵泛起剧痛。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他没死,那道刀芒也不是嫌他烦杀人灭口而来,深吸一口气,那口气灌入肺上疼的厉害。
吴天真找到了活着的感受。
转头看向身后,正好看到一道刀芒恰到好处将禁婆砍成两段,没有波及任何地方,平整的马路和那道刀芒互不干扰,似两个世界。
“瞧把人孩子吓得。”这么吊儿郎当的话当然出自黑爷之口,语气里毫不掩饰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