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还不知道墙角松动,拿铲子的竟然是亲生女儿。
他做梦也想不出来这个剧情,毕竟女儿是亲生的,也不是隔壁老王生的,以他贫瘠且大男子主义的想象力,觉得那孽女顶多不搭理他们。
陆母挂了电话明显走神了一会,她回到梳妆台翻出一把梳子,那是竹质的材料,这么多年下来把玩的发亮。
当年她忙工作失眠,听说竹质的梳子用久能安神,那个年岁东西不好买,也不知这东西是怎么订制出来的。
半晌梳子放回了一个夹层,陆母的神色在那一瞬冷漠的怪异,她喃喃自语。“能找到,自然是最好的。”
“可惜爸把东西都留给了小雪,不然……也不是没可能。”
“小雪这孩子,太像他了,爸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才会这么放心。”
房间内空无一人,陆母自言自语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分外诡异。“罢了,小雪是他回来后我们的女儿。”
陆父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陆母年轻时就娇美,这些年养尊处优更显年轻。
说实话,不谈陆母的性格,陆父还是挺喜欢她这张脸的,尤其是深情看陆父的时候,极大的满足了他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
房间里有几个多年前的摆设,陆父脸色铁青又不解。“你怎么又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了?”
也不是他小题大做,这么多年,他除了在女儿身上吃瘪,还在这些老物件身上受了冷遇。
有一阵子陆父还怀疑,这些东西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后来见陆母这么粘他,也就不了了之。
“我就回忆一下从前,从前你可不会领回小野种来打扰我,你那么爱我……”陆母看人的时候一向是深情的。
陆无雪的桃花眼就遗传自她,那种溺死人的深情很难令人招架,陆父撇开头,以为陆母是说刚结婚的那两年。
有老爷子压着,他也没底气,可不是对陆母做牛做马了好几年。
他并未发现陆母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像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东西。“你说这些干什么?”
“那个孽障怎么说?”
陆母本来还深情的看他,听到这句话猛然变了脸色,厉声道。“我不许你这么说小雪!”
陆父脸色难看,陆母态度软化下来,默默垂泪道。“你爱的不是我,我的小雪才是这个世界上你最该爱的人,你不爱我了!”
陆父憋了一肚子气,听到陆母还纠结这些不禁头疼的厉害,想发火又顾及公司,陆母胡搅蛮缠起来,一时半会可哄不好。
他强忍着怒火搂着陆母的腰,故作柔声劝慰。“之前不都和你说好了吗?小雪不听话,你不也想她嫁一个好人家吗?”
陆母的态度愈发柔和,直到她看到镜子里的陆父,面上还是温柔,却不容反驳道。“老陆,你该去健身了。”
“小雪那边我会去说。”
陆父本想继续说,但看出陆母不耐烦,他又被最后一句话堵住嘴,只好脸色难看的去最顶层的健身房。
他没听到的是,离开房间后,陆母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说话。“你回来了?”
“可惜爸把东西留给了小雪。”
“我知道你喜欢小雪,我也喜欢小雪,她长的好像你。”
“只是这样,东西就不好找了。”
“对了,过两天有个拍卖会,你说我和小雪要钱去转转好不好?古老板的酒很好用,就是一次卖出来的太少了。”
她说着提起裙摆跳上床,明明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眼波流转间竟显出天真。
“可惜小雪不能见你,不然我们一家三口多好啊?”
“你说小雪会害怕?她才不会呢,这孩子天生随了我们顾家,刚刚还和我说,给我换个人呢。”
“你去盯着点,别选好人,这么多年人也确实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