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年,陆无雪和张雪在塞北看一望无垠的雪色,在山川秀丽间游山玩水,基本上她们看到哪好看就下去玩一番。
根本不拘有没有名,大到西湖,小到山间的清泉和小溪,看花瓣随小溪流淌。
神王一个人跟在她们身后两年,他去白云城发疯撞上陆小凤,两人打了一架,陆无雪听到消息估摸神王没讨到多大的便宜。
因为神王那以后都没闹过白云城。
他追在两人身后像一只疯狗,偶尔堵住陆无雪打上一架,神色还一副高岭之花的淡漠,把神经病发挥到了极致。
第三年的时候,神王也走了,陆无雪听到有个面色恐惧的江湖人带话,哆哆嗦嗦一副鬼见了她的样子。“神王说……”
抖着腿的干瘦中年男人喘了口气,好半晌才转述清楚神王的话。“神王说,这不是结束。”
“他让我告诉您,他记住您了,会在别的地方等您。”
“红月姑娘……”男人愈发惊恐的吞了吞口水。“他还说,让您洗干净脖子等他。”
“是他说不是我说的,神王他……”
陆无雪几乎能猜出来,那张性冷淡的脸说出这句话的神情,银色的眸子冷漠无情,苍白的脸很适合染上血色。
对此她就一个反应。“傻逼。”
要洗干净也是神王洗干净,下次再见面她不搞神王就不叫陆无雪,这个世界要不是顾及小姑娘没有武功,她怎么可能光抢神王的东西。
听到这句傻逼,干瘦男人浑身一震,哭丧着脸险些哭出来,深怕自己解释不清楚。“这是神王说的,不是我说的。”
陆无雪当然知道,陆小凤世界里敢在她面前说这话的人,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就是什么都不懂得傻子。
有底气说这句话的都回征战空间了。
“你走吧。”陆无雪摆了摆手,男人如蒙大赦的一瞬冲出百米。
张雪已经二十出头了,古代很多姑娘在她这个年龄孩子都超过六岁,可她眼波流转,还有一种少女的天真。
“无雪,你好像很失落?”
其实陆无雪面上没有失落,或许是两人相识多年的感觉,张雪刚见到她的时候,总想把她当成小妹妹宠爱。
后来张雪才意识到,陆无雪已经成为翱翔天际的雄鹰。
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妹妹只是一个傲娇别扭的小姑娘,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张雪知道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她不知道那条路在哪,却知道陆无雪的心渴望着强大,渴望着战斗。
假如你有一个注定要独行很久的亲人,而你会成为她短暂的一站怎么办?就像她们停留时游山玩水的一站。
张雪想,那就送她去远方。
做完短暂的驿站,把那个人好好的,送去她该有的旅程和轨迹。
“我们下次去扬州吧?”从来藏不住心事的张雪没露出一丝情绪,秀眉间可见天真。“我想去亲耳听听你的传说。”
江南的六月称得上蒸笼,百花楼的花朵纵是精心照料也显得有些没精神,后院,身穿大红披风的陆小凤喝着酒,独自唱着两句歌。
他不再是当初潇洒不凡的陆小凤,与丰神俊朗的花满楼创造说不完的传奇,他现在和花满楼躺在后院的摇椅上,更像两个老头。
不是面貌饱经风霜,而是那种经历无数事的神态太过看的开,看的透。
花满楼过了二十年还是风度翩翩,显得儒雅又温和,时间好像在他身上停止了。
他走了出来,面朝陆小凤那边笑道。“假如我有个唱歌很难听的朋友,我要怎么提醒他?”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那得看你的那个朋友遇到了什么事,万一他很可怜呢?”
很显然,陆小凤反常的装起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