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想，他一定会把张雪当作一辈子的朋友。
“因为剑神成了人。”
张雪其实不太明白这句话，她疑惑的问。“做人难道不好吗？”
陆小凤喝了一口酒。“神成了人，对于他的朋友来说是好事，可若是神成了人后，又做回了那个神。”
“那便算不上什么好事了。”
他这些年破案，直觉更准，西门吹雪这件事总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位峨嵋派的女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西门吹雪的爱太快了，想到这，陆小凤看向陆无雪。
他想起来，这两个朋友的归隐，前后时间基本差不多。
而陆无雪又是少见能够让西门吹雪一眼就郑重的对手，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晚饭是在万梅山庄吃的，陆小凤当初说天下一绝的手艺，这么一吃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今天的陆小凤，活像万梅山庄欠了他十万两黄金一样，吃的食不知味。
饭桌上，西门吹雪和他的夫人坐主位，两人微笑起来的弧度，如胶似漆的甜蜜，在某种意义上很有夫妻相。
西门吹雪待陆小凤也温和了不少，纵使他对陆小凤一向是天下独一份的温和，竟也还有冰山融化的余地。
孙秀青一眼就看向了陆无雪，或者说在陆无雪的感知里，孙秀青在花房的时候，已经隐隐将视线投过来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直觉，孙秀青觉得，自己的丈夫欣赏过断魂刀红月，欣赏过这个女人。
这也难怪，江湖上红月的名声很盛，便是陆无雪隐退后，也是经久不散。
他们都是齐名的人物，相识，或者互相欣赏都是正常的事。
孙秀青还是想要摆出女主人的姿态，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失侠女的风范，可谁叫她那么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成为人的西门吹雪。
“这位便是断魂刀红月姑娘吧？果然名不虚传。”
陆无雪感觉到了孙秀青的审视，却没在意。
不是宽和，而是没必要和一个爱的疯狂的女人计较。
她信自己的眼睛，也信自己的判断，西门吹雪这个求道者，不会在中途退场。
至诚之道除剑之外再无其他，西门吹雪快要寻到他的道了，到时候，孙秀青或许还能回到江湖做一个侠女？
谁又能责怪一个女人为了爱情，而保持攻击的姿态，这无非代表一个男人不能给她安全感。
陆小凤听得出来孙秀青的意思，但他也不好责怪一个朋友的妻子，对另一个朋友有警惕。
他埋头一个劲的猛吃，倒是一改食不知味的模样成了饭桶，至于到底好不好吃，大概只有陆小凤这个当事人知道了。
张雪敏锐的察觉到气氛微妙，她状似好奇的问了一句。“西门夫人不知道我们来做客吗？”
“看来是我们打扰了。”
陆小凤险些呛住，朝着另一边咳了会他狠狠灌了一杯茶水。
张雪没管他的猛咳，小心翼翼的朝着陆无雪道。“无雪，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陆无雪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西门吹雪淡淡应了声。“好。”
她这一趟本就是陪张雪出来散心，西门吹雪这顿饭找机会还了就是，没必要让小姑娘为了维护自己而不痛快。
一旁的陆小凤听到这句话，咳嗽声更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