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雪并未闹多久,顾及着外面的心有鬼胎的人,还有那些执念的地缚灵。
有一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最难直视的除太阳外还有人心。
张日山平复了呼吸后,再次变为矜傲的九门张会长,他侧头看了一眼,余光瞥到少女留下的暧昧红痕,无奈叹了口气。
“无雪说,我怎么用这副样子去见外面的人和鬼?”
陆无雪挑了挑眉,拿着特制的布擦了擦鸣鸿刀,听这话笑的漫不经心,看上去全然没放在心上。
“有什么好给他们看的?”
少女平常的时候还行,可在某些时候意外的傲慢,在张日山眼里还挺可爱,那叫什么年少意气来着?
该乱动的都乱动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纠结太久,扬了扬眉,环视一圈找到拆好的酒精和伤药,侧了侧头不怀好意的含笑望过去。
“那行,无雪该上药了。”
笑的那么甜,当谁看不出你是准备打击报复一样?
陆无雪眉梢都没动一下,伤口不包扎会影响后续战斗,本不准备拒绝,似笑非笑瞥男人一眼,得到一个无辜歪头回应。
她大爷一样往睡袋上一坐,颇有些谁撑不住谁是小狗的意思,自然而然都没帅过三十秒。
疼是真tm的疼,要仔细形容,叫鳄母那利牙咬上一口,倒酒精的时候直接疼的直往神经里钻,疼的陆无雪好不容易忍住指尖的颤栗。
她脸色苍白在营帐里白的透明,打定主意下次再发疯一定变小狗。
哦不太对,好像现在也是小狗。
张日山刚开始还似笑非笑,后来见她呼吸都没凌乱一丝,稳稳叼着棒棒糖,少见垂眸显出一丝安静,称不上忧郁,真要形容大概叫安全感。
这么一个少女,仿佛生有揉不碎打不断的脊梁,肆无忌惮又好像无所不能。
饶是他见惯了生老病死,见惯了那个年代的战乱烟火,仍是心生复杂,很难想象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成长出这样的小姑娘。
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却好像见过无数这样的强者,佛爷的强大,当时有几个军阀领袖的前瞻性。
以及那些文弱风骨,至今仍记载在历史里的觉醒者。
“无雪,你的手链好像很特别。”
灯影照出一室寂静,张日山将衣袖挽到臂肘,浅麦色的肌肤性感,说话时仍余几分方才胡闹的淡淡哑意,浑身透着闲适。
“张大会长的手环也很特别。”
陆无雪观察力一向敏锐,从初见就发现对方手上的二响环,这么多天以来,即使在床上也能听到碰撞轻响,不用猜就知道对他很重要。
“它叫二响环,我不是它的主人,我是守着它的人。”
张日山的心态向来稳,即使再动容拿着棉签消毒也不手软半分,大概是夜色寂静的增色,又或者少女的神色散漫,如同听到一件小事。
“它的主人是佛爷。”
语气说的清清淡淡,好似多年荒芜心底的不是他。
陆无雪未听过九门的故事,直播间观众总结的也不过是资料情报,可大概是同为心有执念者,一个说一个听的氛围意外安静。
同一时刻的巨型幽都鬼城里,吴天真正站在一座阴宅的院落,与美人面的娲侍四目相对,娲侍长的极美,脸侧的红色鳞片蛇一样竖起。
阴冷的竖瞳,并不因精致漂亮的红玉蛇尾而好看半分。
“天真!快出来!”王月半一个驴打滚拿着黑驴蹄子塞进娲侍嘴里,紧接着拽着吴天真一窜好几米。
“你tm这个倒霉的天真同志!怎么就不听话呢!”
胖子骂骂咧咧十分无奈,等看到吴天真歪头看过来的狗狗眼更加无奈,他呼哧带喘的拽着吴天真刚跑出十多米。
身后就传来一阵蟒蛇的怒吼,声浪掀起无数悉悉索索的动静,整栋阴宅都因娲侍的怒火而震动,“她”似乎怒于食物的逃离。
“胖子,我怎么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