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就是裘德考先生吗?”
张日山对这名字的主人生出杀意,面色分毫不显,他后靠着椅背,一举一动都带出闲适的肆意,笔挺的脊背透着矜高的贵气。
他早就调查过陆无雪,两人的联系是交易不是感情,没必要避讳这件事。
陆无雪挑了挑眉,察觉到对方心底升腾起的杀意,因裘德考而起,她拿出一根棒棒糖漫不经心笑了笑。“嗯,怎么,你想杀那个老头。”
“他可是怕死的很,不好杀。”
张日山没回是或者不是,而是故作疑惑的与她四目相对,骨节分明的手拎起桌上的茶壶,青且薄的瓷器,衬得手指愈发好看。
茶水泠泠入杯,激起氤氲腾空,白雾模糊男人的神色看不分明,他轻笑出声充满愉悦感。
“陆小姐不是和他合作过吗?怎么看样子并不在意合作伙伴的命?”
陆无雪再次发现对方一个小习惯,他笑起来不喜欢对视,唯有探究的时候,才会满含压迫感的四目相对。
在心理学上,有些人戴眼镜是为了隐藏攻击性,隐藏一切的情绪。
她兀自笑的欢快,拿着棒棒糖,并不介意在现合作者这谈前合作者,也不在意对方会不会兔死狐悲,直言道。
“他的合作已经过期了,我又不是什么慈善家。”
张日山也笑起来,像是戴着永远褪不掉的假面具,谁都无法弄明白,这个男人的真实情绪,他总在漫不经心的笑。
“那真是可惜。”
陆无雪对此倒有不同想法,她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张日山,指尖轻佻的挑起对方的下颌,并未遭遇排斥。
男人好整以暇的抬眸,这么看起来莫名显得温顺,四目相对,那双好看的眼眸盛满笑意。
“那并不可惜,如果是像张大会长这样合作者的命,我才会道一声可惜。”
距离贴的实在太近,少女无暇白皙的容颜放大在眼前,她笑的眉眼弯弯,饱满的笑唇总有一种索吻的错觉,即使张日山心知对方有多薄凉。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被迷惑。
他一手撑着桌面,凑上去索了一个带着果香清甜的吻,一触即分,似真似假的轻笑谁也看不清。
“那真是多谢无雪的偏爱了。”
言罢刚欲端起茶杯,这才想起昨天少女的表现。“对了,我记得无雪喜欢喝可乐?”
陆无雪眉梢微挑没做声,将棒棒糖咬的嘎吱嘎吱作响。
张日山似得知回应的了然,招呼了一声包厢门口的听奴。“可乐多加冰,记得让后厨多准备几份备着。”
按道理来说,一整个新月饭店的动静都逃不过听奴的耳朵,她本不用回应。
所以听奴打开包厢进来后,张日山就心知出了事,他并未背着陆无雪,毕竟看这位的样子,也不是对新月饭店感兴趣的人。
“张经理,大堂有人闹事。”
“另外,好像有人混了进来。”后面那一句话,听奴是凑到自家经理的耳边说的。
“大堂是谁闹事?”
张日山实际上不太管这边的事,他平时就挂个名,帮尹新月撑着饭店,基本有些背景的人都不会来找事。
像这种有人试图混进来,更属于小事。
听奴面露难色,小心翼翼道。“好像是杭州吴家小太爷。”
吴天真是九门富二代毋庸置疑,他这会还没因点天灯而负债累累,不过京都这种风云的中心,即使是吴家小三爷,那也算不上过江龙。
名头拿出来更是不好用。
所以这一回,他遇上了大麻烦,还有进警局的风险。
张日山是知道吴霍两家的纠葛的,霍家女人都心高气傲,当年霍老太太年轻时那更是如仙子下凡,道上都称一声霍仙姑。
霍家女人做派都不好说,九门一生深情的二月红二爷,不也被霍家女人勾引过?
霍仙姑这美人的一生,唯一吃瘪一次就是在吴老狗身上,吴老狗追求她,却选择吴天真的奶奶结了婚。
在张日山看来,霍家女人都自信的多少有那么点大病,他听完听奴的汇报,笑的愈发意味深长。
“看样子,等会有一场大戏可看了。”
“无雪有没有兴趣?”
听奴简直是黑人问号,老板你真的是我们老板吗?看自家店的戏,这河狸吗?
大概是提起吴家小太爷,不知从哪撒欢回来的小毛团冒出来,怂恿道。“男主遇到麻烦了,咱们去英雄救美练练手!”
“下个世界就没有练手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