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在想什么?”
包厢的座位是个软榻,陆无雪很懒散的斜靠着软榻,一副坐没坐相的样子,她红唇微勾轻笑了一声。
起码听在汪灿耳中,并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
“我在想,你们汪家人压榨童工犯法吗?”
女人漫不经心的嗓音拉长,落在汪灿耳中勾起他一瞬的杀机,他面色一肃,冷冷的看了一眼陆无雪。
“犯法?”
“朵绾陆,娲神教新任教主,杀死前任亲生哥哥教主上位,上位时还杀死了四个从小看你长大的长老。”
“你这样的人,有资格说犯法吗?”
陆无雪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蓦然低笑了一声,兀自夹起他挑好的鱼肉吃,语气透着懒倦与漫不经心。“我可是守法公民,大大的良民。”
“你想找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找错人了吧?”
汪灿垂下眼眸专注的挑鱼刺,也不在意陆无雪不承认,他们汪家有很多资料,娲神教供奉的是女娲,也就是西王母国的先祖。
无疑,娲神教也在汪家的注意中。
蛇的信息唯有费洛蒙读取吗?或许苗疆的苗女也能有办法,毕竟她们一向以控蛊和控蛇闻名。
几年前他们试探过苗疆,结果发现苗女的传承已经灭绝,不得已,他们将视线转到特殊体质,能够读取费洛蒙的人。
包厢里的交谈陷入寂静,陆无雪作为占据主导的一方,很淡定的吃着鱼,坦然自若享受汪灿的服务。
“作为你帮我挑鱼刺的报酬,我给你一分钟让你的同伴把狙击枪移开。”
她的嗓音疏狂含笑,汪灿并未感受到任何的杀机,可常年训练的直觉,却仿佛大祸临头般寒毛直竖。
一分钟飞快流逝,显而易见这个少年做了个不智的决定。
陆无雪桃花眼含笑看了他一眼,在汪灿起身跃起的同时,一柄怪异的刀出鞘,以无法躲避的角度,直直的豁开他一侧肩膀。
疼,那种疼钻进翻起的皮肉,如附骨之蛆一样无法缓解,刀上分明没有凹槽,汪灿却怀疑这道伤很难处理。
他捂着肩膀的一大道豁口,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
屏风倒塌在地,陆无雪一跃而起躲过那颗子弹,以一个攀爬的姿势,挂在屋顶看向躲在包厢右侧的汪灿。
“别动。”汪灿止住门外的手下,同样审视的盯着陆无雪,张启灵能躲子弹,情报上与对方势均力敌的陆无雪,显然并不好惹。
“狙击手先撤退。”汪灿咬了咬牙,朝着耳机吩咐,忌惮盯着女人拎的怪刀,肩膀上的伤口没有一丝凝固的意思。
他冷笑了一声,先声夺人。“陆小姐是不是有点没耐心了点?”
“陆小姐,我今天来,是想谈一下与你的合作。”
“关于娲神教,关于女娲,关于长生的秘密,不知陆小姐可有兴趣?”
陆无雪看了一眼翻倒的桌子,同样漫不经心的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汪家喜欢打扰人家吃饭,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汪灿的眸光一闪,掩去眼底冰冷。“陆小姐对我们汪家的存在,好像有些了解?”
难不成族里又出了叛徒?
他心下一片涌动的杀意,顾及陆无雪在对面勉强按耐,下颌紧绷,冰冷的眉宇尽是肃杀。
陆无雪看得出来他的怀疑,但这会并没有心情解惑答疑,一跃落在地面上,重新坐回刚才的软榻上。
“你们难道对谁都这种说辞?”
地面上一片狼藉,她好好的西湖醋鱼还有没吃一口的东坡肉,都因对方的来访化为乌有。
既然如此,找点他们汪家不痛快,为清蒸鳜鱼报仇。
汪灿不知她的想法,有些惊疑不定的盯着陆无雪眉眼,张家有所察觉,但据情报所知也没这么了解。
他拉开座椅重新坐下,直直盯着陆无雪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一般。
“你出身娲神教,难道不想知道娲神教的秘密?”
“包括万毒入体?”
少年的嗓音刻意压低,显得阴柔,又有些磁性的锐利。
那双偏圆的杏眼,放在他身上有种异样的狠辣,没有一丝无辜的感觉,与两颊的奶膘分外和谐。“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追寻娲神教的秘密,还有长生。”